干卿底事?”他大手一鬆,男兒不與女子計較。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華三小姐氣得柳眉倒豎,“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你以為我們華家都得看你臉色是不是?”
“言重了。”他忍不住摸了摸臉龐,這張臉著實很嚇人嗎?
“你——”她狠狠一跺腳,“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
他盯著她半晌,嘆了口氣,“老實說……沒有。”
“你……你……你欺人太甚,”她氣得漲紅臉。
他腹內的酒蟲已經醒了,此刻是黃昏時分,正好可以趕進京城喝罈女兒紅,吃一大碗“東方酒樓”的嗆麻酸辣湯。
他沒什麼耐性地望著她,儘量放慢聲音問:“你究竟要跟我說什麼?”
“我……”她耳朵都紅了,氣煞地道:“你這個惡霸,難道你還要人家說清楚嗎?”
嚴人放棄了弄懂她的意思是什麼意思,再這樣攪和下去,他可能在這裡站上三天三夜也還搞不清楚她究竟要說什麼。
他轉身就走。
“你——”華三小姐氣得渾身發抖,瞪著他的背影都快哭了。
他……他竟然就這樣走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輕慢她,從來沒有!
她都已經擺低姿態親自出來了,他還不當回事地轉頭就走,分明不把士驊山莊和她華雁放在眼底……
她氣惱地一跺腳,面紅耳斥的嗔道:“戴嚴人,我一定會叫你好看!”
爹好說歹說的暗示了那麼久,他竟然對他們華家的小姐都沒有一絲回應,像這種眼高於頂、自以為是的男人,她……她華雁才不放在眼底呢!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痴痴地望著他寬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這才頹然地轉身回莊。
第二章
“我忍了好久了……給我……求求你給我……”
“不行,給人瞧見了多不好意思啊,這裡是大街上,怎麼能……怎麼能……”
“可是我好急……我已經忍不住了……來嘛,給我嘛……”
“不行,我可是女孩子家,怎麼能……更何況,給姥姥知道會打死我的……”
“求求你……”
華燈初上的大街上,春憐沒好氣地嘆了一口氣,解下腰間的硃紅色小瓶子,“快點,碗拿過來一點,只准給一滴,要不然姥姥知道了非剝了我一層皮不可。”
東方酒樓的掌櫃邢老爹,眉開眼笑得活像抱著了一隻大元寶,手上拿著的碗都在顫抖。
“我不貪心,一滴就好……”他貪婪飢渴地盯著那硃紅色小瓶子,在她拔開瓶塞時,一股奇異沁心的醉香氣飄蕩了開來,“譁!我一個月就等這麼一滴……啊!活在世上真是太美好了。”
看邢老爹感動到快哭出來的樣子,春憐忍不住噗哧一笑,“胭脂井雖然好喝,可是酒力超強無比,要記得喔,是一滴兌上十升的桂花酒,千萬不能一天就喝完,否則醉上三個月我可不管你。”
“記得記得,有了上次睡三個月的經驗,說什麼我也不敢一次就喝完了。”邢老爹千保證萬保證。
話雖這麼說,但是胭脂並可是絕世三大名酒之一,尋常人哪能嘗上一口呢,這酒顧名思義,色若芳紅胭脂,其味醇厚醉骨,除了上貢皇宮之外,就只有蕭家姥姥大壽時才會擺出宴賓客,所以每年蕭姥姥壽宴,幾乎全國轟動,不請自來送禮的賓客浩浩蕩蕩排到二十里外呢!
邢老爹是託了春憐的福氣,才得以一個月嘗上一滴。
因為春憐五歲的時候偷偷跑進城來卻找不到路回家,哭著走到東方酒樓時,被好心的邢老爹收留了一晚,還準備了很多雪白饅頭和最有名的嗆麻酸辣湯給她吃,後來蕭家雖然派人來尋獲了,可是這一老一少也因此成了忘年之交,一直到現在,春憐還是有事沒事就會偷溜過來喝碗酸辣湯。
看著邢老爹興高采烈地捧著碗傻笑,春憐忍不住叮嚀道:“老爹,你的身子骨可禁不住喝那麼多酒,千萬記得一天頂多飲一小杯,知道嗎?胭脂井的後勁可不比其它酒溫和啊!”
“我知道、我知道。”邢老爹疼愛地看著她,“快進來喝碗酸辣湯,雖然是春天了…這早晚還是有點涼,可別著涼了才好。”
“謝謝老爹。”春磷口水差點落下來。
姥姥今天出去了,說了明日才回來,所以她今天可以吃過飯再回羊莊。
春憐高高興興地走進清爽典雅的東方酒樓,古色古香又不失俐索的擺設可有近一百年的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