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揉了揉頭,還是她真的累壞了,這一夜都沒有做夢,就連醒來的時候,內心裡也一點情緒和念頭都沒有。
容玉睡眼朦朧地找到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點三十五了。
等等——她是不是還要出門約會來著?
「拉斐爾?」她撥通了電話,聲音略有些忐忑:「抱歉……我好像睡的有點晚?」
晚到可以直接吃午餐了。
電話那頭傳來烤箱『叮』的一聲輕響,拉斐爾漫不經心道:「蛋撻已經烤好了——是你喜歡的草莓餡,想喝咖啡還是茶?」
容玉愣了下,猶豫道:「卡布奇諾?」
「稍等,可愛的小姐。」拉斐爾輕笑道:「客房服務馬上就到。」
他請清潔阿姨幫忙刷開了房門,直接用小桌子把東西都端了過來。
兩個熱乎乎的蛋撻,還有一杯醇香的卡布奇諾。
不會讓人飽到沒胃口再吃午飯,但剛好能墊墊肚子。
容玉醒的頗慢,索性靠在他的肩旁,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
暖和的讓人不想動彈。
「我其實想早些起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最近天天被油煙燻的都長痘痘了,臉色也很差。」
「怎麼會。」拉斐爾親了親她的頭髮,又用手幫她把搭在肩上的被子裹緊:「活的自在些吧,不用考慮這麼多東西。」
容玉瞥了他一眼,依稀清醒了些,伸手捧住那滾燙的蛋撻,輕輕咬了一口。
草莓的甜美與黃油的濃香交織在一起,好吃的讓人想嘆息。
總覺得自己如果長期被他這麼寵下去,整個人可以舒服的廢掉。
幾十年後的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兩個蛋撻似乎一口就沒了,也可能是餓了。
容玉依偎著他把半杯咖啡喝完,舒服地蜷在被子裡,抬頭蹭了蹭他的臉。
「今天好像有點冷。」她低聲解釋道:「讓我再窩一會兒。」
拉斐爾低下頭,抬手拂過了她的長髮。
梳子就在旁邊,他隨手拿了過來,順便按下按鈕,讓窗簾緩緩開啟。
溫暖而又明亮的陽光灑進屋子裡,淡淡的溫度如同輕紗般拂在她的臉上,讓人懶洋洋的。
容玉的長髮向來柔順而又明亮,平日比賽時要麼全盤在廚師帽裡,要麼就悉數綰在一起。
她原本五官就透著恬靜的感覺,長發一綰更突顯那溫婉的感覺。
光從外表來看,似乎很難把她和那個後廚裡利落的剁著豬大腿的人聯絡在一起。
拉斐爾讓她半靠在自己懷裡,細緻又輕柔的幫她把所有的長髮都順在一處,再悉數梳平。
他的動作不輕不重,但彼此的距離親暱到可以聽見輕淺的呼吸聲。
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你的時候,他的一切都可以純淨的如同男孩一般。
無關慾望與試探,只有純淨的愛。
容玉坐直了些,方便他幫自己把長發紮在一處。
沒想到在馬尾紮好之後,拉斐爾把食指和中指從下方往上探,手腕一轉便讓馬尾從發繩上方穿了下去。
他還會挽頭髮麼?
容玉愣了下,頗有些沒有意料到。
拉斐爾用掌心往上託,輕緩的把下端的長髮全部捲起來,再抬手拾起床頭櫃上散落的髮夾,摸索一二便固定住了長發。
他的指尖帶著微微的涼意,碰觸額頭時讓人輕輕一顫,有種無法形容的舒適感。
她的長髮被穩穩托住的時候,他便把她圈的更緊了些。
兩個人無聲的接了個吻,彼此都有些氣息不穩。
「這是……從哪兒學的?」容玉下意識的伸手確認固定好了沒有,扭頭看向他:「你居然還會這個?」
「實際上,」拉斐爾支支吾吾了會兒,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容:「和你有關的一切,我都已經在腦子裡演練過很多次了。」
「嗯?」容玉頗有往下聽的興致:「比如說?」
「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拉斐爾瞥了眼窗外明麗的景緻,回憶道:「大概四五年裡,我都有想過,如果真的可以遇到你,我會陪你去做什麼。」
當時的他,一個人竭盡全力的在拼搏著事業和生活,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感覺到孤獨。
可是哪怕朋友介紹明艷動人的姑娘給他,拉斐爾的眼前還總是能看到那個微笑的中國姑娘。
他知道自己已經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