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他懷抱的黃心蝶,石熙尊銳利的眼神已洞悉一切,只是他未點破任何事。
“娘在兩年前幫你訂了一門親事。”石夫人想抱孫子想得快發瘋了,一股衝動之下,她擅自作主的拿著石家代代相傳的翡翠玉鐲子,為他討了房媳婦。
“我知道。”石熙尊嘴角依舊噙著令人費猜疑的笑意。
“你願意娶蝶兒了?”石夫人喜出望外,但瞬間明亮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表情也無任何歡愉的光彩。
“沒錯。”他願意娶妻生子了,不過物件必須得是黃心蝶。
“但蝶兒在兩年前逃婚了,至今仍未有她的下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石夫人百般想不透的微蹙著眉頭,完全沒注意到兒子摟了個人。
“是嗎?”石熙尊詭異的一笑,低頭睨了眼懷中尷尬得想逃走的黃心蝶。
呃?石夫人愕然,眉頭蹙得更緊,不懂兒子在故弄什麼玄虛。
“她在這。”他將不再掙扎,低垂著螓首的黃心蝶往前一推,見她想跑,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現實。
“你是……蝶兒?”無法看清她正面的容顏,石夫人不太敢確定她是誰,但憑著腦海裹的印象,石夫人隱約知道她是誰。
既被認出身分,羞得不敢見未來婆婆的黃心蝶,也只好硬著頭皮抬起臉來。
“石……石夫人,您好。”既然逃不掉,她也只有認命承認了。
“這……這怎麼可能?”突然看見失蹤兩年未過門的媳婦,石夫人震驚得呆傻住,不敢相信她竟是黃心蝶。
“為什麼不可能?她自投羅網。”迎上一道驚愕的視線,石熙尊再度將彷彿無臉見人般,將頭愈垂愈低的黃心蝶摟人懷中。
完了!石夫人驚慌的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搞出烏籠事件來,此刻,她真的是恨不得能一翻白眼,昏倒了事,但偏偏天不從人願。
“那……那董姑娘怎麼辦?”石夫人有點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擺平這件事才好。
“你說呢?”將問題丟還給母親,石熙尊眯起眼睨著她,要她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呃,是這樣的。”在兒子犀利的眼神注視之下,石夫人全照實招了,“蝶兒失蹤兩年了,一點音訊也沒有,娘以為找不到她了,所以就擅自作主的又為你訂了一門親事。”
“那又如何?”他摟緊懷中訝異得抬起頭來的黃心蝶,不在乎的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狐狸般狡猾,又似嘲諷的笑容來。
“我……”石夫人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事情既然是娘惹出來的,自然就該由娘自行解決。”這就是他的打算。
“不行啊!尊兒……”目前惟一解決的辦法就是——退婚,這……這怎麼使得?!石夫人當場哭喪著一張臉。
石熙尊相信母親能夠圓滿解決這件事,所以摟著黃心蝶準備就走。
“石公子。”羞赧的一直低垂螓首的董月柔,輕細的出聲喚住他的步伐,“月柔……已算是石家之人,並不在乎名分,可否讓月柔留下來伺候公子你?”
“我無意娶偏房。”停下來,石熙尊側首,眼神冰冷的睨著董月柔,言語無情的要她斷了痴心妄想。
“但……”對於自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容貌,有著無比信心能迷倒石熙尊的董月柔,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羞辱的愣住了,不敢相信他竟連瞧她一眼的意願也沒有。
諷刺的一笑,石熙尊摟著黃心蝶,凌空躍起,一下子身影便消失在荷花池畔。
“老夫人……”不堪受到這般委屈,董月柔泫然欲泣。
“這……柔兒……我……”不知該如何解釋的石夫人,十分頭痛的由丫鬟攙扶著。
“老夫人……”夢想成為石少夫人已很久的董月柔,見錯失機會,她傷心的哭泣起來。
“別哭了,柔兒,這件事都是石伯母的不對,是我不該如此胡塗,才害得你這般難堪。”石夫人難辭其咎,煩惱得也想哭。
“我該怎麼辦?老夫人……”石熙尊根本不接納她,董月柔實在不敢想像,尚未過門就遭受如此冷落的待遇,那麼被迎娶過門後,豈不是要將她打入冷宮。
“事到如今……”石夫人頭疼得嘆了口氣,“是石伯母對不起你,也只好同你回洛陽,親自向你爹賠不是。”
“老夫人的意思是……”回洛陽?董月柔愣住,芙蓉面頰滾落串串淚珠,驚慌得掐緊手中的絹帕。
“別怪尊兒,這一切都是石伯母的錯。”握住她顫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