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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得臉皮都被剝了下來。陸鎮有什麼資格這樣辱罵他?若不是當初在西北邊關他不聽勸誡非要去動周鴻,他和母妃又怎會如此被動?說不定早已被立為太子,又何須弄出個謝氏來指證周鴻都要千迴百轉,生怕將自己也陷了進去。細想一想,倘若不是為了避嫌,他當時就可以將謝氏直拖到皇帝面前去攤開來說,又何必弄出個青雲庵來,反搬起石頭砸了自家的腳。

舅甥兩個心裡各有想法,雖然都未說出口,但書房之中的氣氛已經冷得像冰一樣。茂鄉侯不安地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乾咳了一聲:“這都是已然發生的事了,說也無益倒是如今該怎麼辦,二弟你可有章程?”

晉王立儲,將來會如何不言而喻,茂鄉侯雖是平常都不問政事只管享樂,這時候也自在不下去了。

陸鎮咬著牙,很想回一句:“平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這時候出了事便來向我要章程?”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說又有何益呢?這個大哥無能之極,若不是襲了爵,只怕餓死路邊都是有的,只得他自己命苦來支援茂鄉侯府罷了。

“立儲也無妨,到底還不曾繼位。”其實縱然繼了位又怎樣?不過這句話陸鎮不敢說出口罷了。

茂鄉侯眨了眨眼,臉色微變:“二弟你是想”

“聽說陛下近日龍體又不適?”陸鎮轉眼看了看齊王和壽王。

兩人都點了點頭。壽王道:“那日謝氏的事了了,父皇很是生了氣,第二日就召了御醫。母妃遣人去藥房看過,用的除了清心降火的藥材之外,還有止血生肌散。”

止血生肌散是外用藥,皇帝要用這個藥,就證明他胸口的箭傷仍未痊癒,只怕是一怒之下又裂開了也說不準。他中箭的位置本來不好,若總是這樣反覆,積成痼疾那就茂鄉侯想了一想,頓時心裡一陣冷一陣熱:“皇上是當真不好了?”

陸鎮瞪了他一眼。這話怎麼能直說出來?畢竟眼前還坐著皇帝兩個兒子呢。這樣說話,此刻齊王要奪位自然心有慼慼焉,可將來真要計較起來就是個把柄。

“我已然叫你們舅母託人去與李家定親了。”陸鎮沉沉地道,“若是陛□子當真不適,也該早些交卸了國事,好生休養。我想,晉王殿下必定也是這般想的。”

齊王一震,顧不得方才心裡還恨著陸鎮,忙道:“這隻怕說不通。晉王已然是太子了,只要等著就是。”陸鎮的意思,是要誣陷晉王弒父,然後取而代之。可晉王做了太子,等著繼位就是,何必要謀反呢?這說出來卻不能服眾。就像從前他得皇帝寵愛,便只要等著就是了。那時候若有人說他謀反,眾人必是不信的,如今要說晉王謀反,一樣也沒人信。

陸鎮反問:“若是陛下到底因蔡家一事生了猜疑呢?若是陛下疏遠平南侯,猜忌許家呢?”若是如此,晉王這太子之位還坐得穩嗎?

齊王喃喃道:“若是如此,若是如此也得父皇允准啊”皇帝不下旨,不做出點實事來,誰會相信呢?

陸鎮淡淡道:“自然要內外並舉才是。直到如今敦兒那販賣軍糧的案子還不曾結,可姓蔡的當初卻是去江南催過糧的,難道不能在這上頭做做文章?你家裡不是有個侍妾,孃家在江南頗有些底子麼?”

一說到甄真,齊王就覺得肝疼:“那賤人家中見風使舵,如今多是敷衍。”

陸鎮嗤笑:“一個女兒拿在你手裡,你都不知如何用麼?”

齊王臉上又熱了一下,咬牙不語。陸鎮續道:“至於宮裡——如今都是誰常伺候陛下?”

“是當初李檀之女。”這次輪到壽王咬牙了,當初他倒看上了李菡,可恨這賤婢竟得了皇帝青眼,終日侍奉在側,他竟不敢下手,“除她之外,父皇都不怎麼召見妃嬪。”

“只怕是不願讓人看見傷處”陸鎮沉吟了一下。皇帝的脾性他頗為清楚,因自己是無功做了太子,生怕人背後議論,最不肯示弱,“記得娘娘宮裡曾有個宮女叫海棠的,彷彿得過陛下青眼?”

是有這麼一個宮女,只是德妃嫉妒,皇帝多看了海棠一眼,就給打發去浣洗局了。

“總之想法子送個人到陛□邊去,豈能叫那李氏把住了陛下?”陸鎮不悅,“且聽說周鴻曾是李檀的學生,焉知那謝氏之事,不是李氏往宮外送了信,叫他們將人藏了起來?就是李氏,跟周鴻難道就沒有私情?這些都是人心幽微之處,不用豈不是浪費!”

這種事壽王最愛聽,頻頻點頭:“二舅說得是。”

“如今晉王進了東宮也好,宮外之事他再難插手,若要插手,就是太子結交大臣,最為陛下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