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卡周邊的幾百名起義軍為之一靜,神色怪異地看著黃子仁等人。
黃子仁自虎頭關外帶著一百多騎一路急急地趕來,先在那座出事的酒樓裡呆了一陣,前前後後仔細檢視了事故現場。雖然沒有任何有實質的內容發現,但此時整個漢中府都在起義軍的籠罩之下,各地明朝官府的抵抗兵力早被清理乾淨,這種時候還敢朝起義軍下手的,除了自虎頭關內逃出去的那十幾人外,其他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酒店被燒得一乾二淨,基本上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黃子仁在現場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弄清楚的訊息,便想逃出去的羅汝才等人必定急著趕回平涼去搬救兵,那麼羅汝才必定要往北邊走。
而北邊,正是沿著武都山腳駐紮的大梁王的人馬。
黃子仁便想著到大梁王的地面上去打聽一番,看是否有可穎的線索。
黃子仁是以才有這麼霸氣橫秋的一喊。
喊完,黃子仁便有些後悔了。王大梁自稱與闖王高迎祥齊名的起義軍將領,其在眾多起義軍中的地位,與順義王朱子健差不了多少。自己雖然承蒙順義王看中,被委以重任,但卻未必也會被高迎祥和王大梁這些人看中。
關卡內這之一靜,便說明了很多問題。
“你就是黃子仁?”良久,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
黃子仁循聲看去,見是名甲冑整齊,披著血色披風的中年將軍。只是這名將軍相貌實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即便身上穿了這一套甲冑,放在黃子仁眼裡,依舊毫不起眼。
黃子仁又將目光落到旁邊一人身上。只見這人面容姣好,眉眼清秀,膚色白淨。薄唇輕抿,說不出的迷人。
黃子仁差點為之失神。
大梁王將黃子仁的失態看在眼裡。心裡越發不舒服,加重了語氣,陰冷地道:“你找本王,所謂何事?”
黃子仁頓時大吃一驚。任他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大名鼎鼎的起義軍大梁王居然會是如此普通的中年人。
感受到眼前這位大梁王的不悅,黃子仁連忙收斂心神,自坐騎上下來,擺出恭敬的姿態。略微躬了躬身,道:“小將黃子仁見過大梁王。前幾天自虎頭關內逃出來一批明軍,小將奉順義王爺之命,一路追蹤過來,卻失了蹤跡,特來詢問一下,大梁王軍中,可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大梁王聽了,上上下下打量眼黃子仁,惱怒地發現。眼前這人雖然稱不上特別英俊,但比之於自己卻是要強了許多倍,心裡更是不爽。冷冷地一笑,道:“異常倒未發現什麼大異常,只是不久前有一支人馬,手裡握了黃將軍的親筆手令,剛衝破我軍的關卡,往北邊去了。黃將軍馭下有方,想不到手下的兵卻如此不敬上官,不守規矩!”
黃子仁怔了怔,道:“大梁王是否弄錯了。小將前天剛從虎頭外出去,連日行軍。身邊除了這一百餘騎之外,再未帶人馬。更未曾出過什麼手令!”
大梁王冷笑一聲,道:“黃將軍撇得倒挺快!”說著,朝那師爺示意,那師爺便將那張宣紙寫成的北上手令呈到黃子仁面前。
黃子仁接過之後,看了看,立馬就愣住了!他與許梁都是意外穿越過來的人,來到大明朝未曾學會寫毛筆字,基本上都是用握圓珠筆的筆法寫字,其筆劃粗細,字型結構自然大有區別。
黃子仁一眼就看出,這張手令必定是許梁寫的!
“如何?黃將軍還有何話可說?”大梁王聲調異常地冷,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黃子仁神色焦急,再也顧不上理會大梁王的話語,朝大梁王大叫道:“快追!梁軍將軍許梁就在那些人當中!”說罷,黃子仁也顧不上等待關卡的木欄推開,呼嘯一聲,帶著一百餘騎朝北邊追去。
大梁王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雖然腦筋不太好使,但卻絕對知道許梁是誰,自然也就知道許梁的人頭對於整個起義軍,對於教主他老人家,是何等的重要!若摘得此人首級,大梁王便是起義軍中的第一人,是教中的第一功臣!
大梁王急忙打呼小叫地招呼親兵們找來馬匹,上馬追去,辛苦佈置的三層關卡,被許梁,黃子仁,還有大梁王三撥人一衝撞,就此告破。
黃子仁與大梁王一前一後,各帶了近百騎一路向北,走了一陣,便與正要返回的起久軍將領遇上了。這些將領,正是先前被大梁王趕出來追許梁的人。
黃子仁和大梁王詫意地看著這些人,大梁王問道:“怎麼樣?衝關卡的人抓住了吧?”
將領們搖頭,拱手道:“末將等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