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參政這是第三次向許梁提出向朝庭貢獻飛鷹炮的事情了,三次,許梁都沒有答應。
然而許梁還是低估了洪參政對於大明朝庭的忠心和對於飛鷹炮的熱衷。
洪參政消停了兩三日,又一臉苦大仇深地出現在許梁面前。而且這次洪參政玩出了新花樣,他把平涼推官黃道周一塊拉上了。
大概在洪參政的印象中,平涼的官員對朝庭的忠誠度都不夠高,與洪參政本人的差距太遠,唯一可以勉強與洪參政看齊的,似乎也只有平涼推官黃道周了。據聞先帝駕崩的時候,當時還是鎮原縣縣丞的黃周道哭得肝腸寸斷。對先帝如此忠心的人,對朝庭的忠心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
兩人趕到平涼城北門附近的許府時,平涼同知許梁一身緊身裝,短褂配刀褲,手執一把朴刀,氣沉丹田,身隨刀走,在許府前院的小草地上舞得虎虎生威。旁邊許府的大夫人,三夫人在一旁可勁的鼓掌賀彩。
洪參政和黃推官便無奈地在一旁乾等著。約摸一刻鐘的功夫,許梁練完收功,扭頭看見洪,黃二人,一邊接過三夫人樓仙兒遞過來的毛巾擦汗,一邊走上前,笑著問道:“二位來了好久了吧?”
黃推官便搖頭,洪參政取笑道:“國忠,文臣管民,武將帶兵,文武有別。國忠你是首先是平涼同知,然後才是梁軍將軍。但凡戰事,國忠在後方排程指揮即可,不必親自揮刀上陣的。”
許梁將手中朴刀扔給一旁的家丁,道:“許某練武,不全是為了上陣殺敵,而是為了自保。民軍已經出了一個不要臉的武林高手高子林。難保以後不會再出現個李子林,洪子林,黃子林什麼的。”
洪參政便笑。“國忠多慮了。在千軍萬馬面前,個人武藝即便再高再嚇人。也無多大用處。鳳翔府已經傳回訊息,我軍四支大軍已經突破民軍的防線,成功在鳳翔城外匯合,四萬大軍兵鋒直指鳳翔城。收復鳳翔府,指日可待。”
自萬文山等四位將軍帶兵出征已有幾天時間了,官軍的進攻速度如此之快,也令許梁大感吃驚:“民軍雖然新敗,士氣低落。但也要防備高子林再次耍詐暗傷我軍將士。”
洪參政大笑道:“國忠說得是,只是如今咱們的將士們也學乖了,輕易不以身犯險,據說高子林幾次出手,都無功而返。”
三人站在前院敘說一陣,許梁終於問道:“兩位大人聯袂來此,就當不單單是為了鳳翔府的戰報吧?”
洪參政臉色尷尬,老臉一紅,搓著手道:“國忠,還是那點事兒。飛鷹炮乃國之利器……”
“打住!”許梁猛地制止洪參政的話頭,一掃剛剛和顏悅色的態度,沉下臉來。擺手道:“如果洪大人還是為了飛鷹炮的事情,那麼請回吧。本官不想在這事上與洪大人多談。飛鷹炮如何使用,本官自有主張。洪大人若還要如此咄咄逼人,休怪本官不念往日情份,與洪大人翻臉!”
洪參政無奈地嘆氣,朝平涼推官黃道周瞟了一眼。
洪推官輕咳一聲,朝許梁拱拱手,說道:“大人,按說飛鷹炮的事情下官不宜多嘴。只是如今我大明兵力積弱,急需要一些神兵利器振奮軍心。鼓舞士氣,倘若我大明朝的軍隊都能裝備上樑軍的飛鷹炮……”
許梁橫了黃推官一眼。對黃道周居然站到洪參政一邊,支援洪參政的說法感到又氣又惱,頓時沉下臉色,冷冰冰地道:“二位今日前來,莫非是單純上門給本官添堵來了?”
黃道周愕然問道:“許大人何出此言?”
許梁憤憤然一甩衣袖,背過身去,冷然說道:“飛鷹炮乃梁軍立軍之根本,豈可輕易示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二位,出許府的大門在那邊,請轉身向前,恕本官不遠送!”
黃道周和洪承疇頓時老臉漲得通紅。一直以來,洪參政和黃推官出入許府都似進出自己家後院一樣,暢通無阻,二人上門,許梁也都是以禮相待。許梁主動往外攆人,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許梁對黃道周一直以來都很敬重和寬容,因為許梁知道黃道周腹有詩書,假以時日,必是治世的能臣,其在政務上的許多見解和辦法,都令許梁刮目相看,除了為人過於迂腐,對朝庭過於忠心之外,實在沒啥缺點。
而洪參政呢,為人正直,清廉,沒什麼壞心眼,作為許梁的上級領導,對許梁一直照顧有加。許梁對其一直都很尊重。
若是其他的事情,但凡這兩人當中任何一個人開口,許梁多半會贊同,然而飛鷹炮對許梁來說,意義非比尋常,已經被許梁視為安身立命的根本,送給朝庭?呵呵!這個笑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