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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學籍案【一】

( )鄧水清的聲音並不大,但宋時文還是聽見了。,宋時文微微一笑,瞟了眼鄧水清,眼裡的嘲諷之意一閃而逝,他垂下眼皮子,盯著面前茶几上的青花瓷茶具,像是極感興趣一般,看得很是入神。

鄧按察使耐著性子枯坐一會,見錦衣衛的人遲遲不來,想與宋時文套套近乎,抬眼便見宋時文這副德性,不禁心中暗自惱怒。

但由於顧及到宋時文乃是三邊總督楊鶴的師爺這重身份,鄧按察使便將心底的火氣按了下來,掃了眼宋時文,便收回目光,靠著椅子閉目養神起來。

等了小半個明辰,忽聽得大堂外一陣沉穩地腳步聲響起,鄧按察使和宋時文幾乎同時抬頭朝門口望去。

便見錦衣衛西安所副千戶段志剛陪著陝西參政許梁昂首走了過來,兩人身後,緊跟著四名按刀的錦衣衛校尉。

段千戶與許梁進了按察使司的大堂,段千戶便拱手陪笑道:“段某來遲了,叫鄧大人久等了,恕罪恕罪。”

鄧按察使輕哼一聲,道:“段千戶客氣了,快請就座。”又看向陝西參政許梁,臉色微覺,道:“許大人也來了,請一併入座。”

許梁道:“本官聽說陸知府的案情居然與本官的大哥許江有關,心中牽掛,特來旁聽。”

鄧按察使道:“許大人關心令兄的案情,倒也是人之常情。”

這時,一個陰惻惻地聲音冷笑一聲。瞟著許梁道:“許大人,令兄許江涉及陸知府案子,許大人身為嫌犯的家人。不是應當避嫌才是嗎?”

許梁聽著這聲音,再看向聲音的來源,頓時心中一陣膩歪,看著宋時文,佯裝不解地問道:“這位大人倒是面生得緊,恕本官眼拙,不知這位是按察使司的哪位大人?”

“我……”宋時文登時臉漲得通紅。他身為三邊總督楊鶴的師爺。在陝西官場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眾官員都顧及著楊總督的臉面,對這位宋師爺向來都是巴結奉承。客氣得緊。現在許梁裝傻充楞,硬是當面問宋時文的身份,這便是觸到了宋時文的痛處。

宋時文自詡天縱奇才,卻偏偏屢試不第。最後做了三邊總督楊鶴的師爺。師爺這個身份雖然風光。但卻都是藉著楊總督的面子,離了楊總督,他宋時文卻連個秀才的地位都不如。

許梁似笑非笑,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宋時文的答覆。

鄧按察使見宋時文臉色越來越難看,忙笑著解圍道:“原來許參政並不認得宋先生?呵呵,宋先生可是三邊總督楊大人派來跟進案情的人。”

許梁長哦了一聲,神色一整。一臉驚異地朝宋時文拱手道:“原來宋大人是楊總督揮下的人,失敬失敬。”

“哼。”宋時文輕哼一聲。

許梁不以為意,接著又仔細打量了宋時文好幾眼,好奇地問道:“卻不知宋大人官居幾品,現任何職?咦,宋大人今日怎麼未著官服?”

鄧按察使聞言一愣,這時候即便是傻子,也能聽出來許梁是故意刁難宋時文了。正待解釋,卻是宋時文惱怒地看著許梁,色厲內荏地道:“宋某並非朝庭中人,忝為總督大人的師爺。楊總督對陸知府的案情十分關注,特派宋某前來跟進案情。”

許梁恍然大悟地道:“原本宋先生並未授一官半職哪……不過宋先生是楊總督派來的,當是特使。宋特使,本官從三品陝西參政許梁,這邊請了。”

“參政大人客氣了!”宋時文咬著牙根說道,隨即轉向鄧按察使,道:“鄧大人,人都齊了,可以升堂審案了。”

鄧水清聽了,知道宋時文在許梁那裡受了氣,不想節外生枝,便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帶案犯!”

“帶案犯!”

堂上的衙役緊跟著鄧按察使的聲調附應一聲,將帶案犯三個字遠遠地傳出堂外。隨即堂上兩側衙役一齊捶動手中的水火棍,將地面捶得登登響,口裡喊著“威武!”

這種場面,許梁自然是司穿見慣,一點也不覺得新鮮,便無聊地坐著,等著衙役將案犯帶上來。

未幾,便見兩名衙役押著一身囚服的原平涼知府陸一發一步一步走進大堂裡來,衙役押到堂中央,將陸一發手上的鐐銬解了,退後站到一邊。

許梁看清了陸一發的著裝,臉上便泛起惱怒之意,眼神與陸一發對視一眼,給了陸一發一個放心的眼神。

啪!鄧按察使再次拍響了驚堂木,沉聲喝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慢著!”許梁忽然打斷道。

堂中諸官員都看向許梁,鄧按察使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