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聽了,臉色便一點一點的難看起來。許梁是從三品陝西參政,按規制是絕對有資格出城迎接三邊總督的。
然而,許梁沒收到傳令。布政使司的人似乎完全把許梁給忘記了。
許梁站在遊廊之下,仰望著大亮的天色,暗自疑惑了。
難道是三邊總督楊鶴突然改了行程,進西安府的日子不是今天?
許梁招手叫過一名青衣衛,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那青衣衛便飛跑著出去了。
自顧自地站了一會,樓仙兒便命丫環過來,請許梁前去用早飯。待許梁與樓仙兒兩人不緊不慢地吃完了早飯,那名出去打探訊息的青衣衛也回來了,湊到許梁耳邊,小聲地嘀咕幾句。
許梁臉色一沉,追問了一句,“布政使司衙門內一位紅袍高官都沒有?參政參議一個都沒看見?”
青衣衛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屬下打聽了,錢永泰一早便與幾位參政參議往西城門去了。”
至此,許梁終於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這個堂堂的從三呂參政,被整個布政使司刻意地遺忘了。
許梁臉色陰晴不定,放在飯桌上的雙手微微顫動,青衣侍衛小心地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許梁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樓仙兒此時將最後一口粥喝完,也發現許梁的臉色很難看,不由得擔心地問道:“相公,出什麼事了?”
許梁抬頭,收斂了臉上的不快之意,朝樓仙兒問道:“仙兒,今日便是秋闈的最後一日,想來以許江大哥的才華,多半不用等到傍晚,也會提前出來的。左右無事,我們到貢院門口去迎一迎他吧。”
樓仙兒怔了怔,隨即歡快地道:“這是自然,相公不提這事,仙兒還想與相公說呢。”
如此約定了,許梁便叫齊了侍衛,與樓仙兒兩人共乘一輛馬車,直接到了貢院廣場前面。
今日的廣場不比科考進場那天的人山人海,今日來到廣場上的多是些書童下人之類的人,似許梁這般親自來接的必竟是極少數。
是以,許梁的馬車一進廣場,便引起了周圍書童和下人們的注意。但由於有了侍衛的拱衛,那些人也知道馬車裡坐著的絕對是一位大人物,待馬車到得近前,人群便緩緩退開,給馬車讓開了一道直通到貢院門前。
貢院大門的守衛,依舊是當日科考進場時的那拔人,布政使司的兵丁在緊靠著大門一邊,而外圍的人,則是錦衣衛的人馬。
許梁利落地下了馬車,又將樓仙兒接下馬車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待許梁抬頭時,居然看見了錦衣衛副千戶段志剛大步上前,驚疑地問道:“許大人,您不是去西城門外迎接楊總督了嗎?怎麼到了這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