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便殺他一個,直到將他們殺光為止。高子林身後的勢力聞香教,再過幾天,只要幾天,也將灰飛煙滅!”
一陣風吹起墳頭兩人高的松樹,嘩啦作響,許梁的聲音飄蕩在風中,也變得飄乎起來。
“鶯兒,你在下面一個人一定很寂寞吧?等著吧,至多不超過一年,待我將那些害死你的人都殺乾淨了,我也會下來陪你的。”許梁愴然說道,“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你是絕對不會想到,世上還有一種叫相思染的奇毒,這種毒,連血色都能改變,還沒有解藥……呵……一年哪!還有一年哪……”
許梁在山上呆了快一個時辰,將心底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這才匯同樓仙兒等人,下山進城。
山下平涼推官黃道周在碎石小道的盡頭焦急地走來走去。他知道許梁是去做什麼了,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宜打擾他。
“道周?”許梁看見黃道周,驚奇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隨即發現了黃道周臉上的急切之色,不禁動容道:“有急事?”
黃道周拱拱手,道:“大人。洪中丞到了知府衙門。呃,洪中丞的臉色不太好看。”
陝西巡撫洪承疇?他怎麼突然來了?許梁疑惑了,連忙同黃道周一道趕回平涼知府衙門。
洪巡撫的臉色果然很不好看。面沉似水,沒有一點笑容。待許梁見禮落座之後。洪巡撫朝平涼同知陸一發和推官黃道周擺手道:“本官同國忠說幾句話,你們先出去。”
陸同知和黃推官聽了,擔憂地看了許梁一眼,拱手退了出去。
許梁訕訕地道:“中丞大人今兒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洪巡撫沉聲道:“少嘻皮笑臉的!我問你,平涼副總兵戴風帶兵攻打民軍首領過天星,是不是你授意的?”
原來是這事!許梁暗道,戴風攻打過天星的戰鬥在幾天前就打響了,幾天來連戰連勝。將過天星所部殺得是落花流水,前天青衣衛例便向許梁稟報了,戴風領兵將過天星和不足千人的部下圍困在一座山谷裡,估摸著再有一戰,過天星便可以除名了。
而且從軍報上看,不僅僅是王左桂投靠了過天星,連闖王高迎祥也在過天星的隊伍裡面。
收拾了過天星,還能順道把高迎祥和王左桂也一道收拾了!這真是筆意外的驚喜。
如此喜聞樂見的事情,許梁當然是全力支援。於是便嘻嘻笑道:“中丞,過天星所部自天啟末年開始便為禍西北。戴總兵帶兵清剿,連戰連勝,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洪巡撫聽了。氣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指著許梁惱火地訓道:“你真是胡鬧!三邊總督楊鶴楊大人三番五次交待要維持西北的穩定,在招撫的關鍵時期,不要有大動作。你卻偏偏把楊總督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許梁撇嘴,不屑地道:“楊鶴搞他的招撫,我打我的仗,互不相干嘛。”
洪巡撫怒道:“這什麼混帳話!你是平涼知府,他是三邊總督!西北的事情,是你一個小小的平涼知府能亂摻合的嗎?!戴總兵那邊一開打。楊總督還怎麼招撫?我告訴你,就因為戴總兵攻打過天星一事。楊總督派到上天龍,李庭那邊去的說客。已經被砍了頭,送回來了!如今上天龍和李庭合兵一處,接連攻下了兩處州縣。其他的民軍,也開始出現不安穩的跡像!”
“呃?”許涼訝然道:“還有這種事?”
“還有這種事!還有這種事!”洪巡撫氣得眉毛鬍子都在顫動,朝許梁吼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回闖了多大的禍!楊總督對你很不滿意!若非我攔著,你頭上這頂烏紗早就被摘了!”
許梁一愣,隨即怒道:“楊老匹夫安敢如此!”
洪巡撫瞪許梁一眼,怒道:“你還有理了!我告訴你,許梁,馬上傳令戴總兵,把軍隊撤回平涼!馬上!”
撤回戴風?許梁一百個不願意,為難地道:“中丞,眼下正是戰事關鍵時候……”
洪巡撫拂袖怒道:“那你就等著罷官吧!”說罷,洪巡撫氣沖沖地離座要走。
許梁慌了,忙拉住洪承疇,訕笑道:“別介,我撤,我撤還不成嘛。”
洪巡撫怒哼一聲,重重地坐回去,粗魯地端起茶杯喝茶水,猛喝了一大口,呸的一聲全噴出來了,瞪著許梁指桑罵槐:“什麼狗屁茶水,又苦又澀,難喝得要命!”
許梁看直了眼睛,知道洪承疇這回真動怒了,忙陪著笑臉,麻利地接過茶杯,道:“中丞息怒,下官這就給您換一杯!”
說著,許梁急步出了二堂,看見陸同知和黃推官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