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事情忙完許梁回到東門街西頭的家裡,剛進門,葛喬和邢中山,胡小勇等人就圍了上去,臉上都憤憤然。
“怎麼了這是?”
“大人!”葛喬拱手道:“咱們的軍器方面出了些問題。”
“什麼問題?”許梁詫意地問道:“軍器這事我已跟王知縣說好了,我們可以直接到庫大使去支取就成,現在又有什麼新問題?可是軍器庫裡的裝備存放時間太久,已不堪使用?”
“軍器倒沒什麼問題,”葛喬憤然道:“屬下今天一早就去找了庫大使,結果那大使說陸縣丞打了招呼,我們要取軍器須得有批條。”
“縣尊的話不算批條了?”許梁怒道。
“呃,”葛喬尷尬地道:“這個空口無憑。”
許梁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裡的怒火,又看向邢中山和胡小勇,他們兩人根據安排應該是去建昌江邊先取建營地點和招募兵勇去了,不過看他們臉色不善,想必也是有問題。
“你們又有什麼問題?”
“大人!”胡小勇抱拳氣憤地道:“屬下和邢哨官按您的要求到建昌江邊去取地點,選好了一處三面環水的高地,結果戶房的官吏帶人過來說,徵地也要有陸縣丞的批條。”
“嘿,陸澄源這個老不死的,存心跟老子過不去啊!”許梁頓時明白過來,咬著牙根氣道。
“是啊,大人,”葛喬道:“這陸澄源在督察院呆了十多年,旁的本事沒學到,最會這種暗地裡使絆子下套的事情。大人,這可怎麼辦?倘若這陸縣丞一直就這麼處處與我們為難,這以後可怎麼開展工作?”
“哼,老子明天就親自找那老匹夫去。”
“呃,大人,”葛喬道:“屬下今天也找了陸縣丞,他說明日辰時三刻,請大人到縣衙二堂議事。”
許梁點點頭道:“好,明日你與我同去,我倒要看看,這陸匹夫打得什麼如意算盤!”
待許梁進了後院,馮素琴早已等在那了,桌上擺了三四樣小菜。馮素琴道:“許大哥,你回來了。”
許梁點頭,看了眼桌上的菜餚,呵呵笑道:“喔,這好豐盛哪。”
馮素琴道:“我看大哥你這些天忙裡忙外,很是辛苦,今日皂房裡事情少,我便親自炒了三個小菜。”她端起桌上一壺酒,給許梁倒了一杯,酒香四溢。
“哈,素琴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啊。”許梁笑道。
“許大哥別亂說,”馮素琴一臉嬌羞之色,“名份未定,當心讓旁人聽了笑話。”
許梁頓時就瞪眼叫道:“這府裡誰敢亂攪舌頭?當心我撕了他的嘴。”
“唉呀,你小聲些!”馮素琴緊張地看一眼門外,道:“許大哥,來快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許梁捏起筷子,夾了夾肉片放進嘴裡吃了起來,讚道“嗯,不錯,素琴,就你現在這手藝,都可以開大飯館了。”
“呵,你淨瞎說,人家哪能做那麼好?”馮素琴聽了心上人的讚詞,心裡頭美滋滋的。
待許梁吃了會,馮素琴用低低的聲音說道:“許大哥,我娘她,知道咱們的事了……”
許梁點頭,道:“嗯,你都在皂房做了那麼久了,她自然知道我是你老闆了。”
“唉呀,不是說這個!”馮素琴紅著臉急道:“我娘她知道我跟你好的事了!”
“嗯?”許梁重重地嗯了聲,醒悟過來,抬頭看著一臉嬌羞的馮素琴,忐忑問道:“那,那伯母是個什麼態度?”
馮素琴頭垂得更低,聲如細蚊,“我娘說,若許大哥不嫌棄,還請早日把事定下來,免得旁人說閒話……”
許梁頓時睜圓了眼珠子,驚喜地看著馮素琴,嘴裡哈哈地連笑起來。他大笑著起身,走到屋外大嗓門一吼:“春兒,夏兒?雲兒,秀兒?死哪去了?快快,給少爺我好生整一桌,爺今兒我高興,要擺上一席!哎,別忘了把葛喬和邢中山,胡小勇他們叫過來!”
第二天,時間是天啟六年十二月十五,陰天。
許梁與葛喬走出許府外,揉了揉依舊有些頭疼的腦袋,迷糊地道:“老葛,咱們走吧。”
葛喬關切地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嗯,還行,還撐得住。”
“唉,我昨晚就一直勸你別喝那麼多酒。邢哨官也是,一個勁地敬酒!”葛喬頓著腳道。
“沒事!”許梁搖頭晃腦地一擺手,咧嘴傻笑:“這不,高興嘛!”說著抬腳就下臺階,一個趔趄,差點栽到地上,嚇得葛喬敢緊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