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運生意的猛虎幫,若是猛虎幫要做這些事情,那他們人手,工具,作案地點都便利得很,他們下手,想不成功都難。
“這些天老七你給我仔細盯好了建昌江上那些個不明船隻,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動手抓人!”
“是。”燕七道。
“阿良!”許梁又朝房外喊道。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主簿房外侍立的家丁阿良聞聲走進房內,拱手問道。
“你去一趟巡防營,通知葛副使,最近給我嚴查建昌江上過往船隻,船裡裝了什麼東西,藏了什麼東西都要給我弄清楚才能放行。”許梁大聲說道:“我看是建昌江上有些人,耐不住性子,皮癢癢了!”
待許梁忙完一天公事回到許府,馮素琴幾個人一臉嚴肅地坐在正堂裡等著自己。許梁心裡頭咯噔一聲,暗道又出什麼亂子了?
“少爺,今天皂房有兩名工人提出辭職。”鐵頭見了許梁,沉聲說道。
“辭職?”許梁道:“那兩個人開始調離本崗位進入脫密期了麼?”
鐵頭沉默。
“許大哥,那兩人是直接走的。”馮素琴道。
“什麼!”許梁驚道,“這怎麼行,保衛部門是幹什麼吃的,就這麼讓他們走了,保密協議呢,罰錢!”
“他們走的時候向保衛部每人交了一百兩現銀的罰金才走的……”鐵頭道。
許梁這心頓時一沉,什麼時候建昌的普通百姓也這麼闊綽了,是個人隨手都能扔出百八十兩來?
“只怕他們不是自己走,而是被人高價挖走的吧?”許梁微眯了眼,話裡都泛著寒氣。
“許大哥,我們也是這般想的,想不到這譚二爺這般無恥,斷人財路,挖人牆角的事他也幹得出來!真是可恨!”馮素琴恨聲說道,她看向許梁,道:“許大哥,眼下這人都已經走了,罰金也交了,事情已然無法善了了,大哥,咱們往後該怎麼辦?”
話音未落,堂中的其他人眼光刷的一下全集中到了許梁身上。在他們心裡,許梁便是絕對的主心骨。
許梁煩燥地在大堂裡踱著步子,最近這幾天壞事一件接著一件,都快把許梁壓得喘不過氣去。許梁邊踱步子邊思慮,眼下看來,梁記的技術只怕多少都要洩露出去了,想攔都攔不住,更糟糕的是,以譚家兄弟的財力,物力,人力,只要掌握了技術,想要建起一個更大規模的廠房生產皂膏,也就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怎麼辦?一旦譚二爺也成功做出皂膏來,必然要跟梁記搶市場,而無論是人脈關係,勢力地位,財力支撐,作為建昌一地地下霸主的譚家兄弟,都比自己強出太多。
許梁一時也找不著頭續,他煩悶地嘩的一聲將大堂關閉的窗子推開,二月的涼風呼呼地吹了進來,捲起窗兩邊的朱簾,擺成一段段的波浪,一股帶著剛吐綠的鮮草氣息的氣流直竄入鼻尖。
許梁貪婪地連吸了幾口,閉著眼睛仔細想了會,再轉身睜眼,嘴角掛著邪邪地笑意,他道:“商場如戰場,搶得先機最重要,一步先就步步先,這樣,我們梁記要趁著譚志勝的皂膏仿製出來前,迅速地搶佔市場。鐵頭,明日你帶上些禮物去南昌府永安門附近的黃參政府上找黃老管家,讓他幫忙儘快在南昌府境內推廣梁記皂膏,素琴,你給我準備些精製的皂膏,明日,我要親自去南康知府衙門,拜見知府孫大人!”
許梁眯著眼冷笑道:“我要讓譚志勝看看,就算他偷到梁記的一招半式,他想跟我許梁過招過招,哼,還得再掂量掂量!”
三日後許梁拜會完孫知府,一臉輕鬆寫意地回到許府,剛坐下便有下人呈上來一封燙金的請闌,許梁拆開一眼,嘴角撇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自語道:“想不到這譚二爺還真能耐,譚記皂膏這麼快就要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