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的什麼人物,莫非是東廠提督太監?不對,當朝秉筆太監兼提督東廠太監好像不姓王,那他是什麼人呢?許梁眼神飄乎,腦中就在想啊想。
忽感覺手臂被人拍了一把,許梁回過神扭頭看去,見陸同知在猛朝自己打眼色。許梁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鎮原知縣許梁何在?”堂上武總督在叫。
許梁這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急忙站出列,朝武總督見禮,“下官鎮原知縣許梁,見過總督大人。”
“哼,你便是鎮原知縣許梁?”武總督語氣不善。
“正是下官。”許梁小心地應答,看著武總督,一時不明白自己哪裡又得罪了這位老人家。
“本督方才連喚了你三聲,你都未應答。你可知罪?”
嗡,許梁腦中轟的一響,暗道壞了,剛剛光顧著琢磨王公公了,連武總督叫自己都沒聽到。許梁急忙啪的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叫道:“下官知罪。只怪下官聽了大人的為官曆程,一時欽佩無比,想到下官自身,連大人的萬分之一都不如,暗自慚愧不已,情難自禁,才冒犯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呵!許梁這話一出口,堂上眾官員頓時一陣牙酸。無恥啊,太無恥了!不少官員心中大罵。
嘿嘿!連王公公都訝異地看著許梁,冷笑出聲。
武總督也愣了,愣愣地看了許梁一會,啼笑皆非地道:“既如此……那麼這回,本督就不計較了。許梁聽令!”
“下官在。”
“著你帶三千兵馬隨本督出征征剿,捉拿魏氏後人。”武總督道。
“下官領命!”許梁鄭重說道,又施了一禮,方起身回到大門邊上自己的站立方位。陸同知暗地裡朝許梁豎了大拇指。
接著,武總督又接連下了好幾道命令,都是針對征剿魏氏後人李廷的李家軍的。安排到任務的文官武將各自出列領命,又退下。
武總督頒發將令完畢,轉而朝王公公笑道:“王公公您老還有什麼指示?”
王公公依舊大馬金刀地坐著,兩腳呈大八字朝外分開,顯得霸氣十足。他嘴角帶著陰冷的笑意,目光如刀,開口前先朝北方抱拳施禮,才開口說道:“皇恩浩蕩,天威難測。咱家和諸位都是替聖上辦差的人。聖上英明神武,諸位盡心辦差,聖上自然歡喜,諸位若是蓄意期瞞,欺君罔上,哼哼,咱們東廠的牢飯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說到這,王公公猛的站起身,昂首而立,威嚴地說道:“有聖諭!”
這話一出口,把堂中的眾官員嚇得不輕,武總督原本兩眼似閉非閉地在那養神,聽了王公公突然說出這三個字,嚇得急忙起身走下案臺,與堂中的其他官員一齊面朝王公公站立的方向跪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公公嘴角得意之色一閃而逝,負手而立,森然說道:“聖上有口諭:此次捉拿魏氏後人,爾等當盡心盡力,務必將那魏氏後人生摛歸案。”
“臣等遵旨!”
眾官員再次起身後,陸同知見許梁臉色鐵青,不由小聲問道:“怎麼了許大人,可是身體欠安?”
許梁擠出點笑,道:“興許是客棧的早點吃壞了肚子,不過不妨事。”
內心裡,許梁鼻子都快氣歪了。就在眾官一齊跪倒的時候,許梁眼睛餘光瞟見了王公公那一末自得的笑,待聽得王公公說傳的是口諭時,許梁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那所謂的口諭,十有*是假的。
假不假的不要緊,要緊的是王老太監騙了許梁下跪!死太監,三等殘廢,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