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熱鬧,“我說過的風聲,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她手上。”
風聲笑了笑,他轉過身,鬆手,任薄刃滑落,在銀鏈上晃盪,他看著鶴唳……低垂的頭:“都到了這,還能躲去哪,是不是,小鳥?”
鶴唳沉默的收起武器,劃出這一刀已經消耗了她莫大的勇氣,這個背影陪伴了她十年,她就算是畜=生,也會有猶豫。
而且,她的所有基本功,都和風聲一脈相傳,她的任何異動,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洗澡吧。”風聲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淡定的往外走,“我給你把水提來,就在這洗吧,旁邊就是浴桶。”
他走了出去,雨歇站在那,和她面對面。
“我有個小願望。”雨歇忽然道,她聲音很平靜,“你能聽一下嗎?”
鶴唳坐回桌邊,翻看著自己的武器。
“女孩子有兩種心態最要不得,一個,是反正他喜歡我;還有一個,就是反正她喜歡他。沒錯,我喜歡風聲,就是很喜歡,而且明知道他心裡只有你,我還是喜歡,這就像吸毒,我吸他,他吸你。你和他分開這些年,我纏著他,他偷窺你,我們各吸各的,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這言論和鶴唳印象中的雨歇完全不同,她終於有些興趣的抬起頭,挑眉看著她。
“所以說,如果你認為反正他喜歡你所以不會傷害你,那麼,你遲早會後悔;而如果你認為我喜歡他所以為了不讓他傷心就不會傷害你,那麼,你肯定會後悔。畢竟,你和他師兄妹那十年,他偷偷教了你什麼,我可是一清二楚。”雨歇上前,在桌上放下一個小竹籃,裡面放著一塊膩白的膏狀物,帶著股奶香,居然是肥皂。
肥皂是不是宋朝該有的?鶴唳腦子認真考慮著這個問題。
見鶴唳緊緊盯著肥皂,雨歇一笑:“用吧,我們做了很多,雖然不知道你來這做什麼,而且肯定沒有好事,但是大家同門一場,不管誰死誰活,總要乾乾淨淨的,是吧?”
鶴唳點點頭,長嘆一聲:“你們不該做肥皂的。”
“什麼?”
“你們還做了什麼?”
雨歇端詳了她一會兒,挑眉一笑:“肥皂、玻璃、望遠鏡還有一些簡單的小火藥,這些是風聲在弄,我弄了點美容的東西玩玩,不過宋朝對中草藥的運用已經很不錯了,甚至比未來好上不少,所以我也就借這兒的配方弄了點面膜和護膚乳賣賣,反響還不錯。怎麼了,想入夥嗎?我記得你當年手工和化學也不錯,只是差不多是風聲的翻版,如果要來,頂多打打下手吧。”
“……”鶴唳無語凝噎,彷彿已經看到左顏口吐白沫的樣子。
看來不用考慮這個時代有沒有肥皂這玩意兒了,怎麼聽都知道他們已經超綱了,鶴唳心裡默默點蠟。
不過,不管他們有沒有折騰什麼違規的東西,既然都走到這一步,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了。
她笑了笑,不再多問,拿了小竹籃起身擺到旁邊的浴桶邊,此時門外,風聲的聲音傳來:“你們聊好了?聊好我進來了。”
“噗!你不是都聽到啦?裝什麼裝!”雨歇笑道,“進來,幫你的小公主洗澡了,要我給你家小公主搓背不?”
風聲笑而不語,提著水進來就往桶裡倒,門外有個小廝幫忙運著水,六桶下去,水已經大半了。
鶴唳毫不客氣,直接脫光了進去,剛接觸熱水,身上雖然一陣舒爽,但是心底裡卻是一陣恍惚。
如果身後站的是青山就好了。
她想起上一次在木桶裡洗熱水澡,還是和青山在蒲州養傷的時候,那時的她每天勤奮作死,不斷練習又不斷的崩傷口,青山每隔一天都要給她準備熱水洗澡,一開始她傷口不能沾水,只能擦背,只能青山來;後來傷口好點能沾水了,她就嚷著要泡熱水澡,這燒水運水的活,自然還是青山來……
那時候的她,全程爽得哼哼唧唧的,絲毫沒考慮過青山的感受,還嘲笑他假正經和落荒而逃,直到他拉了把椅子嚴肅了臉坐在旁邊直愣愣的看,說什麼都不動如山,她才住嘴,自己反而慌張起來。
她下意識的害怕一切友善的接觸。
因為剛出道那幾年,沉溺於接單幹活的她忽然發現,一年裡因她而死的人,比她自己做掉的還多。
而那些人至於一個共同點,就是企圖對她好。
所以,她早就想弄死他了。
就在此時,風聲拿著一塊粗布包上她的背,自她身後在她耳邊輕笑道:“對了,你的相…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