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受傷。目光不經意落在兩人方才站立的地方,一團紙醒目地落在明亮的地板上,那不是……
天啊!蔣森嚴的寶貝——“四聖獸”秘圖居然掉在那裡,該死,怎麼這般不小心!不行,她得將它撿回來。
小心冀翼地溜到丟畫處,匆忙撿起畫,正想再摸迴廊往後躲著,一張大臉突兀地擋在她面前。
“把畫給我。”
未央嚇了一大跳,急往後退,糟糕了,大家都忙著對付敵人,誰也沒注意到她,而這人很明顯又不是“青龍”所屬,自己人不會拿槍對著她,他肯定是那將軍的手下,這可怎麼辦才好?
“把畫給我。”他又重複了一退,拉開手槍的保險閂。
未央心裡直叫救命,拼命地往後退,子彈可沒長眼睛,尤其是如此近的距離,這一槍挨下來,還有命在嗎?
砰!那人終於開槍了,卻沒打死未央,子彈擦過她拿畫的手臂,似乎只想給她一個警告。
“唔!”未央痛呼一聲,換了一隻手,反而把畫抱得更緊。這幅畫死也不能交給他,“四聖獸”秘圖是蔣森嚴的寶貝,重逾生命的東西,她豈能輕易放棄。
她的痛呼聲總算引起蔣森嚴的注意,回頭一瞥,看見她所處的位置,嚇得他險些魂飛魄散。
“未央,別再退了,你後面是……”他還沒說完。
她已退到窗戶旁,被那人一逼,腳步幾個踉蹌,猛地跌下了高樓。
“未央——”蔣森嚴嘶聲厲吼,毫不留情一槍解決掉膽敢傷害未央的人。衝到窗邊一看,她正一手抱著畫,用那隻受傷的手臂攀住窗沿,鮮血流了她滿面。
他傾身想要捉住她,將她拉上來,但她一隻手抱著畫,另一隻手又受了傷,他一時很難使上力,遂當機立斷大吼。“把畫丟了,手伸上來給我。”
“不行。”她咬緊牙關硬撐著。“四聖獸”秘圖、“青龍”百年的詛咒、蔣氏一門的安危……不!這幅畫對他而言太重要了,她死也不放。
“白痴,畫重要?還是生命重要?快點丟了它。”頑固的小女人,他又氣又急,心如刀割。
“不,‘四聖獸’秘圖,它不是普通東西啊!你們辛辛苦苦找了它一百年,蔣家的一切就全靠它了,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她受傷的手好痛,但若丟了畫,等於毀了蔣森嚴的未來,寧可讓手斷了,也不放開它。
“你……”他覺得眼眶發熱、鼻頭髮酸。那顆早經冷凍、堅如鐵石的冰心,瞬間好像被鑿開了一個洞,溫暖的水汩汩湧出,好久沒有了,這種生命的感覺,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而改變的泉源在於他堅強的小妻子,她的深情、她的摯愛……她的一切一切,令他再次品嚐了幸福的滋味。
“傻瓜……”他的聲音鬮忍不住地哽咽。“快丟了它,那幅畫是假的,真的我藏起來。”
“真的?”她小聲地問道,失血過多使她有些疲乏了。
“真的。”他猛點頭,將手伸向她。“未央,快把手給我……未央——”他明明捉住她的手了,卻被那粘膩的鮮血弄得雙手一滑,她一下子往下墜了寸許,連帶將他的身子也拉出了窗框。
“森嚴——”她驚叫一聲,這樣下去,他們兩個都會摔下樓的,還不如……
“不準!”他早看穿了她的心思,小呆瓜,想自己犧牲嗎?不!好不容易找著了心底的寶貝,她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放手。
“森嚴。”她悽楚地喚他,怎麼忍心拖著他一起死?
“未央——”他錐心泣吼,察覺她柔軟冰冷的小手正在墜落中,再也顧不得要攀住窗框,穩住兩人的平衡,雙手一起抱向她,壯碩的身體隨之跌出窗戶。
“啊——”蔣森嚴和儲未央這對飽經艱難,才終於一心同體的夫妻竟同時摔下了高樓。
“喂!別叫了,又還沒死。”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在蔣森嚴和未央耳畔響起。“再叫下去,萬一把我的氣球叫破了、就真的會摔死喔!”
熟悉的聲音,蔣森嚴和未央不約而同睜開眼睛,她隨即張大嘴巴,指著那張認識的臉龐叫道——“柳晏飛!”
“對啦!你別亂動好不好?熱氣球會翻過去耶!”柳晏飛皺眉瞪了她一眼。
蔣森嚴抬頭看了那顆造型好笑的熱氣球一眼。方帽配上兩撇翹鬍子,他認得這個標誌。
“你就是‘紳士怪盜’?”
“正確答案,不過我還有另一個稱號:‘朱雀’。”柳晏飛點頭承認。
“你也是四大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