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這時,趙夢的嗓音再度從聽筒裡傳了過來,“陳總醉得厲害,但卻一口一個周總監的喊著,他這會兒狀態很不好,如果周總監還是不想來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趙夢很快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語氣帶著幾絲意味深長,幾絲擠兌與嘲諷。 周棠不知道趙夢在嘲諷什麼,且她又有什麼資格來嘲諷。 她和陳宴之間的事,無論怎樣,也輪不到趙夢來指手畫腳的嘲諷。 周棠眉頭深深皺起,心頭莫名的憋著一口氣,手機也突然傳出了一道訊息的叮咚聲,她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給她發了條簡訊,簡訊裡面別無其他,只有一串會所的準確地址。 該是趙夢發來的。 周棠將那條簡訊看了好一會兒,終還是決定去看看。 無論趙夢對她的態度怎樣,陳宴終究是對她有恩,她也知道陳宴那偏執的性格和脾氣,如果醉酒的陳宴真不配合回家或是醉酒後的治療,對陳宴來說絕非好事,所以,她過去看看的話,或許真的能幫上點忙。 周棠很快就下樓打了車,直奔簡訊上會所的地點。 這會兒時間太晚,天氣也不好,周棠下樓時還沒下雨,這會兒下車,周遭卻已經在下小雨了。 氣溫驀地有些低,周圍的風也簌簌的吹著,周棠衣著單薄,覺得有點冷,不免擁緊了薄外套,低頭快速的朝前方不遠的會所去。 周棠本打算去前臺問問陳宴所在的包間號,卻是剛走進大廳,便被大廳沙發上坐著的趙夢盯了個正著。 今晚的趙夢穿著露肩的黑色長裙,棕茶色的捲髮披在肩頭,整個人看著倒是有些精緻。 只是她那雙朝周棠落來的眼睛,卻噙滿了悠閒戲謔的笑,彷彿看透了周棠,又彷彿在嘲弄什麼。 “周總監,你還是來了。”趙夢開口便是這話。 周棠聽得出她語氣裡的戲謔,但也沒追究。 她緩步走至她面前,淡問:“陳宴呢?” 趙夢勾唇笑笑,卻沒回答,只說:“周總監跟我來。” 嗓音落下,她起身便走,周棠這才發現,趙夢今晚還穿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整個人一搖一擺的往前,腰肢搖曳,極具風情感。 趙夢穿成這樣,完全不像是專程來為陳宴治傷治病的,反而更像是來約會或是應酬的,周棠不免在想,陳宴今晚應酬,是不是讓趙夢陪同了。 這種猜測只在心頭滑過一瞬,周棠便自然而然的壓了下去。 陳宴要和趙夢怎樣,與她周棠無關,只要今晚陳宴沒醉死的話,只要看到這個他沒死的結果,那麼從明天開始,她不會再對陳宴的胃以及他的傷病抱有絲毫的心軟。 因為陳宴這種人,根本就沒將他自己的身體和傷病放在眼裡,所以也不值得她再費心費神的心軟和同情。 心思至此,周棠的心逐漸冷沉下來。 趙夢直接帶著她坐電梯上了會所三樓,待順著那條裝修奢華大氣的長廊往前走了十來米,趙夢便領著她悄然停在了一個包間的門外。 這個包間並沒關門,裡面傳來陣陣的談笑,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香菸和酒味。 周棠抬眼望去,只見這個包間是個K歌包,光線有些黯淡,但即便這樣,周棠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沙發角落裡坐著的陳宴,以及,陳宴身邊那嬌嬌柔柔笑著的女人。 那女人穿得素雅,渾身只有一條白色的裙子,與這個K歌包間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她臉上的笑太過的明媚,太過的熱烈,那雙凝在陳宴身上的眼睛,聚滿了單純與愛慕,彷彿將陳宴愛到了骨子裡。 周棠猝不及防怔了一下,沒料到時隔多年,她會在異國他鄉的這出K歌包間外,再度見到那人和陳宴坐到了一起。 “周總監可認得那女人?”正這時,身邊傳來趙夢那細微的嗓音。 周棠終是轉頭朝趙夢望來,目光深沉而又犀利,不答反問:“所以,趙醫生今晚到底是什麼意思?” 包間裡那陳宴的樣子,雖坐在角落裡沒說話,但神態看似如常,整個人並不像趙夢所說的醉酒。 所以,趙夢到底是什麼意思?故意將她周棠騙過來?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