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黎旭卻沒生氣,他只是哀涼且脆弱的望向陳宴,整個人像是一隻被寒風肆意剝削的小貓,“我不懂陳總是什麼意思,也不需要陳總瞧得上我。我和陳總的身份天差地別,陳總瞧不起我也正常。再者,我對姐姐沒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就是喜歡她而已,我今晚當然也可以被關在警局等我經紀人慢慢過來幫我處理這些事,但我就是想讓姐姐知道我的處境,我想見姐姐,想和她說說話,想她可憐我,想她記掛我,想在她面前有點存在感。” 說著,嗓音越發的有些啞,“我和陳總不一樣,陳總一直都高高在上,你愛姐姐,也希望姐姐同等愛你,陳總的要求過高,你的任何付出,都想得到回報,但我不一樣,我愛姐姐,我不奢望姐姐能同等的愛我,哪怕姐姐只當我是個解悶的人,甚至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也甘之如飴。” “你找死!”陳宴陰冷的嗓音像是從地域裡飄來,裡面結滿了寒冰。 他猛的抬手,當即就要給趙黎旭一巴掌,卻在出手的瞬間,周棠驀地朝他喚了一聲,“陳宴!” 陳宴揮在空中的手頓時僵了一下,他目光諷刺而又冷冽的凝在趙黎旭那稍稍有些挑釁的臉上,根根指頭微微的彎曲下來,努力的將手徹底收了回來。 眼見他吃癟,趙黎旭像個勝利者一般掃了他一眼,隨即便將驚喜的目光投到了周棠身上,欣慰而又懂事般的說:“姐姐,你不用管我的,我說的話不好聽,惹到陳總了,陳總打我幾下也行。但你如今在陳總手下工作,千萬不能因為我的事得罪陳總,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讓姐姐有任何的為難。” 瞧瞧這虛偽至極的懂事。 陳宴眼角越挑越高,落在趙黎旭身上的目光陰冷至極。 周棠這才從陳宴身後出來,沒料到趙黎旭連她在陳宴收下工作這事都一清二楚了,然而現在並不是懷疑這個的時候,她強行壓了壓心緒,正要朝趙黎旭說話,卻是正這時,屋內的幾個人已經不耐煩的朝他們招呼。 趙黎旭和人打架鬥毆這事,說難辦也有點難辦,畢竟趙黎旭在片場的時候,真的將那幾人都打傷了,那些傷雖然不至於讓那些人住院,但也是青一團紫一團的,看著有些猙獰,再加上那些人對趙黎旭已經是恨得咬牙切齒,並不打算輕易放過趙黎旭。 但因著有周棠和陳宴的加入,這件事倒也不是沒用迴旋的餘地,就比如,周棠委婉的提出用金錢補償的時候,對面那幾人皆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似乎已經開始在猶豫。 當地的警察眼見兩方都是外國人,再加上也不知從哪兒知曉了陳宴和史密格的關係,倒也沒為難什麼,就說兩方能坐著新脾氣和的和解那就最好。 眼見這事有轉機,周棠提出了加錢補償的提議,對面幾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罵罵捏捏中同意了,待收到周棠轉過去的錢後,幾人便乾脆的離開了。 整個過程,在旁的陳宴一直沒說話,周棠全全在處理,待得那些人全數走遠,周棠才和陳宴與趙黎旭二人走出警局。 警局外,走在最前的陳宴率先停腳,目光朝趙黎旭鎖來,“成年人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買單,周棠今天能幫你,不過是看在楚商商他們的面上,今晚她為你墊付了五萬塊,回去記得寫張借條,好生還錢。” 趙黎旭這次並沒朝陳宴頂撞什麼,他當即轉頭朝周棠望來,有點欣慰而又小心翼翼的說:“姐姐,我以後一定好生拍戲,一定會將錢還給你。” 周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她也不是非得要讓趙黎旭還錢,不過既然他有這份心,她也不能當著陳宴的面掃了他的志氣和自尊。 “今晚謝謝姐姐了,如果不是姐姐你,我應該還得在警局待著。”趙黎旭繼續說。 周棠緩道:“沒事。不過出門在外,凡是還是謹慎點為好,做事也三思而行,在明知自己會吃虧的情況下,稍稍忍忍,也是一種好的解決方式。” 趙黎旭低低的說:“姐姐,我知道的,我今晚本來是想忍的,但他們真的欺人太甚了。” 周棠神色微動,也不想多說什麼,反正事情都過去了,追究起來也沒什麼用,她當即壓下了所有心緒,有些應付的朝趙黎旭應了一聲。 趙黎旭目光靜靜的凝在她身上,還要繼續說話。 前方的陳宴適時朝趙黎旭出聲,“事情已解決完了,就沒我們什麼事了,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說著,目光朝周棠落來,“走了。” 周棠沒回陳宴的話,她轉頭朝趙黎旭望去,便見他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增了幾絲為難和可憐。 周棠下意識的問:“你是還有什麼事嗎?” 趙黎旭有點難以啟齒的說:“姐姐,我出門在外,錢已經用完了,今晚還沒地方住。我本以為今天進組了就能住上劇組安排的酒店,沒想到……” 說著,語氣增了幾絲委屈和猶豫,“姐姐,能收留我一晚嗎?我睡地板也成,明天等我經紀人來了……” 周棠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