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徐清然不打算解釋或者多說什麼,周棠也不問。 待隨著徐清然朝前走了一些距離後,周棠便主動說:“清然,陳宴該是盯上我了,他雖沒證據證明我就是周棠,但這兩天也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糾纏,所以……我不打算在北城呆了,也將我和你的機票都買了,等會兒我們就直接去雲城。” 徐清然足下稍稍頓了片刻,轉頭朝她望來。 周棠繼續說:“我不是怕陳宴發起瘋來對付我,我只是不想讓他盯上你。” 陳宴那人睚眥必報,徐清然當初那般擺了陳宴一道,甚至在海城帶著她從陳宴眼皮下溜走,不用多想,陳宴對徐清然肯定是恨之入骨。 她不想徐清然和陳宴對上,即便知道徐清然可能也留有後招,陳宴不容易將他頃刻拿捏,但她還是不想徐清然呆在北城冒險。 “棠棠,其實這些事你不用為我考慮,我既然能到這北城來找你,就沒懼陳宴什麼。”正這時,徐清然平靜而又溫和的道了這話,似乎發自內心,也似乎沒覺得陳宴這個人極其的棘手,而是平靜以對。 周棠愣了一下。 徐清然扣緊了她的手,繼續說:“我知道陳宴的手段,但這兩年我雖人在加拿大,但國內的事,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他的嗓音透著幾絲底氣與幽遠,但也沒完全明說什麼,只點到為止。 待得周棠半信半疑而又略微擔心的朝他點點頭時,徐清然突然轉頭朝不遠處望去。 周棠又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並沒看見什麼。 眼見徐清然一直轉頭朝不遠處打量著,並沒即刻回神,周棠低聲問:“清然,你在看什麼?” 徐清然這才轉頭過來,朝她笑笑,“沒什麼。”隨即便轉了話題,“你訂的去雲城的航班是幾點?” 周棠下意識的回神過來,“最近的航班,就只有下午六點半的了,我讓助理訂的就是六點半的。” “那還來得及。”徐清然說。 周棠愕然望他,沒懂他的意思。 徐清然溫潤的朝她笑,“好不容易來雲城一趟,下次再回來,就不知何年何月了,趁此機會,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見誰?” “很重要的人。”徐清然說。 嗓音落下,他便牽著周棠朝前走快了些。 周棠下意識的扣緊他的手指,什麼都沒多問,就這麼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往前,一心一意的信任他,而那些本是因為陳宴這個人而蔓延出來的焦灼思緒,也因著徐清然的到來而全數的消失殆盡。 也似乎只要徐清然在她身邊,她就能徹底的平靜安穩,也似乎就這麼破天荒的牽上他的手,往昔的一切折磨與如今的所有困難,都徹底的消逝與迎刃而解。 徐清然於她而言,不是救贖,而是一場異常熱烈的新生,是安全感的來源,是對安穩而又溫馨生活的,所有嚮往。 周棠沉默了好一會兒,腦子才稍稍回神過來,手指揚來徐清然手上的溫度,她忍不住抬頭去靜靜的將他望著,則是片刻後,她抑制不住的勾了勾唇,清柔的面容上,悄然綻開了一抹繾綣溫柔的笑容來。 直至周棠和徐清然走遠,不遠處的拐角處,陳宴陰沉著臉,不顧周遭過路之人的打量,肆意而又瘋狂的,捏碎了手裡的玫瑰花束。 他沒料到他忍氣吞聲的追來機場,甚至打電話過去聽從楊帆的建議買了花束,到頭來,他看到的不是周棠因為他主動送花而對他稍稍緩和臉色!他看到的是周棠和徐清然的擁抱,看到的是她和他的十指相扣,看到的是她痴痴的望著徐清然嚮往而又溫柔的傻笑! 那笑容,簡直是明媚得刻骨,溫柔得冷血,像個小太陽般差點灼傷他的眼,使他忍不住想即刻衝上去撕壞周棠那張柔情意迷似的臉! 陳宴滿目的冷冽,渾身戾氣,整顆心起伏不定,鈍痛不堪。 待得他一把將揉得不成樣子的花束扔進垃圾桶,整個人即將抬腳朝周棠的方向迅速跟去,則是這個時候,他拳裡緊握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陳宴的思緒凌亂而又澎湃,沒打算接。 他雙目陰沉而又發紅,死死凝準周棠消失的方向,如狼般陰狠的往前。 直至手機自動結束通話幾秒後,手機又再度的響起,他才像是被惹到了一般舉起手機一掃,正打算點開陰狠的並開口威脅,卻帶目光看清手機來電顯示的字眼時,鈍痛暴起的心,頓時被掐了一下。 陳宴的眼神難得的晃動了半許,眼底的戾氣稍稍壓制,強行斂下所有情緒,接通手機。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