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默默的承受著,眉頭也深深的皺起。 這會兒沒了討好的心思了,就只覺陳宴施加在她身上的吻都變得格外的難受。 或許金絲雀就是這麼個結局,反抗不得,而又只能咬緊牙關的承受,也只要陳宴一天沒對她膩,她就一天都逃脫不了。 她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想到陳宴會變成這樣為了這種事而沉迷的人,遙想在高中那會兒,陳宴整個人都是冷的,淡漠的,別說是做這種事了,就是牽牽手什麼的,他都不屑於和她牽,就更別提做這種事了。 她以前甚至想破頭也沒想到,她和陳宴,竟然有朝一日還能在床上這般的靠近與親密。 只可惜,這種關係猙獰,而又扭曲,畢竟,兩個不愛的人硬是呆在一起做這種事,怎麼看都覺得不倫不類。 周棠想著想著思緒就飄遠了,臉色越發的淡。 她絲毫沒有因為陳宴的動作而緊張,而沉淪,便是陳宴各種賣力的親,她內心都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 或許是察覺到了周棠淡漠的反應,半晌,陳宴也終於停了下來。 他目光鎖了鎖周棠那略是發腫的唇,最後將目光落定在了周棠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真要一直打算保持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 周棠迎上他冷冽帶怒的視線,平靜的說:“你只是要我身子罷了,又何必管我的情緒怎樣,反應怎樣。反正無論如何你都能得逞,我也只是你的工具而已,所以,陳總想讓工具做出什麼反應?” 陳宴不說話。 周棠凝他片刻,低低的說:“我這會兒雙腿有些痛,配合不了陳總什麼,如果陳總還有興致的話,就繼續,如果沒有興致的話,我這會兒能關燈睡覺了嗎?我已經三個晚上沒好好休息過了,而陳總你,也該好生休息一下。” 陳宴的臉色越發難看。 周棠也沒怕什麼,靜靜的凝著他。 直至半晌,陳宴才一言不發的站起了身,一把將屋內的燈關掉了。篳趣閣 周遭驀然的黑暗,瞬間掩蓋住了陳宴那滿身的清冷與狠厲,周棠眼角也跟著輕輕顫了兩下,低聲說:“謝謝。” 嗓音落下,她輕輕合上眼眸,也不打算再說什麼。 本也以為陳宴很快就會出去,或者到床上來休息,然而陳宴似乎站在她的床邊站了很久很久,久得她都要在無奈中睡著時,陳宴才突然抬腳稍稍朝旁走了好幾步,最後像是坐定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撈了沙發旁的煙,而後,便是一道打火機的光亮劃破了周遭的漆黑。 周棠下意識睜眼望去,在那火機點菸的明亮裡,周棠看到了陳宴那被微弱光影映照得有些發沉的臉。 他的情緒似乎極其不好,整個人似乎都在壓抑著什麼。 待將煙點然後,他便熄滅了火機,而後便開始抽起煙來。 周棠順著那菸頭猩紅的一點朝他的方向凝了一會兒,才再度閤眼入睡,卻是這時,陳宴那陰沉得似要結冰的嗓音揚出,“周棠,如果我真和劉希暖聯姻,你會怎樣?” “不怎樣。” “我如果聯了姻也不打算放你走呢?” 周棠稍稍睜開眼,“我不會反抗,不會爭,但說不準,我會抑鬱。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夾在你和劉希暖中間,也倘若你那會兒仍不放我走,仍還在強迫我,又或者我爸媽那會兒已經在安享晚年,我也無牽無掛了,那時候,我可能,會結束自己吧。” 她語氣沉穩而又平寂。 這話出自內心,並無半點虛晃。 最近這幾年,自己活得的確是太累了,無論是爾虞我詐,還是背叛與算計,她都完全經歷過了。 其實她根本就算不上一個堅強的人,她真的沒有那麼的堅強和勇敢,也但凡她真到了被陳宴逼得走投無路的那一步,抑鬱與反抗不得之下,又或者逃也逃不掉的時候,她或許,真的很可能走到死的那一步。 這人間雖是美好,但猙獰太多,無奈太多,她也真的想徹底的長眠不醒,下輩子,也再也不想來了。 思緒至此,周棠便再度沉默了下來。 不遠處的陳宴也突然沒了聲響。 他只是在一口一口的抽著煙,似在排遣差得不能再差的心情,又似乎在仔仔細細的思量什麼。 直至周棠快要再度睡著時,陳宴突然掐了煙過來了,窸窸窣窣的立在床邊脫了外套,而後便稍稍掀開被子,就這麼躺在了她的身邊。 周棠對此沒什麼反應,但陳宴這會兒身上的煙味讓她的鼻子有些難受,她想朝旁邊挪,卻是剛剛動作,陳宴就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了,他冷笑一聲,“你要挪到哪兒去?真不想和我一起睡,那你就去床底下睡。” 周棠停住動作,低聲說:“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身上的煙味太重了。” 陳宴沒說話,待得周棠以為他不會繼續找茬了,沒料到陳宴突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低啞的嗓音捲上了幾絲幽遠和對什麼在逐漸妥協的話,“周棠,想不想和解?”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