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靜靜的落定在床上週棠那蒼白的臉上,俊美的面上,也染著幾絲不曾掩飾的心疼。 則是不久,周棠放在被子外輸液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男子神色微動,臉上剎那的閃過半許驚喜,整個人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而後一分鐘過去,周棠的睫毛顫了幾下,隨即,那雙常日裡圓潤的鹿眼,也微微的睜開了。 “你醒了?”男子臉上頓時溢位溫潤的笑容來,輕輕的說了一句。 周棠只覺得渾身發軟而又難受,整個人都沒什麼勁兒,而後,她便聽到了這道熟悉的嗓音,依舊如記憶中的那般溫和,甚至帶著老好人式的關切。 她措手不及的愣了愣,幾秒過去,朦朧的視線才逐漸清明,她的眼睛對上了那張英俊帶笑的臉,瞬時,本是沉寂的心,驟然間的,掀起了劇烈的起伏。 “徐醫生?!”她嘶啞而喚,嗓音染滿了驚愕與不可置信,目光再度在徐清然臉上打量幾下後,便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看這環境,似乎是醫院的病房。 但她住的這間病房的裝修卻是格外的舒適與豪華,想來這醫院也一定不是普通的醫院。 那些失去意識前的所有記憶都全數的湧來,她明明記得她當時在劉遠靖夫人開槍的剎那推開了陳宴,自己的肩膀中了槍,掉入了海里。 也在自己落水後的剎那,海里似乎早就埋伏了人,趁亂拖著她就往海水深處鑽,待得她的肺憋得快要炸裂的時候,那人配合著一艘陌生遊船上的兩個人一把將她推上了遊船。 而待她終於狂呼了一口氣後,她整個人都全然的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她這會兒根本不知道她最後是怎麼到這裡的,也下意識的以為當時在海里拉她的人一定是楚奕專程為她僱的幾個保鏢,更不知她這會兒是否已經完全脫離了陳宴,甚至於,也不知這徐清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正驚愕的時候,徐清然溫和而又玩笑似的說:“我的突然出現嚇到你了嗎?我還以為你會很樂意見到我呢,畢竟這麼久沒見了,好友相見,總該高興才是吧!” 周棠這才驀地回神過來,急忙想要坐起身來解釋。 徐清然當即伸手過來按住她的肩膀,“我才剛給你肩膀動完手術,你可別折騰,好生躺著。” 周棠神色微動,終還是聽話的不再動彈,忙朝徐清然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突然出現,我當然很高興,我只是真的沒想到會在海城見到你。” 她嗓音誠懇而又認真,甚至語氣裡卷著幾絲淺淺的悵惘。 說著,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幾眼,“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徐清然笑著說:“沒好些能趕來海城給你動手術?” 周棠愣了愣,欲言又止。 徐清然繼續說:“放心吧,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 “那你怎麼突然在這裡出現了?”且來的時候怎麼也沒給她說一聲。看書喇 周棠下意識的再度問了一句。 徐清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 周棠聽著他的嘆息便繃了一下心神。 隨即片刻,她便聽到徐清然說:“今天凌晨我看到劉希暖給我發的訊息了,便急忙趕過來了……” 周棠神色微變。 徐清然嗓音頓了一下,有些複雜而又無奈的說:“但我還是晚了一步,沒能在你跟著陳宴登上劉遠靖遊船之前阻攔,也沒能,勸劉希暖放下仇恨。我只能在我還在趕往海城的路上,便找人提前跟蹤劉遠靖的遊船,也只能在抵達你們登船的碼頭,便迅速坐船靠近劉遠靖的遊船,而後,以防萬一的差蛙人入海準備。” 說著,落在她面上的目光深了半許,“我也本以為憑陳宴的實力,能全然的護好你,但沒想到陳宴還是讓你中槍落海了,而我的人,也剛好第一時間將你救下並送上我的遊船,我也在第一時間,為你緊急止了血並處理傷口。” 周棠深吸一口氣。 她還以為是楚奕為她僱傭的保鏢在第一時間救了她,沒想到到頭來,竟還是徐清然暗中伸了援手。 她也更沒料到,劉希暖會在今天凌晨聯絡徐清然,所以,劉希暖到底給徐清然說了些什麼呢,又是以何種目的,去聯絡徐清然的呢,難道劉希暖還妄想著讓徐清然去規勸陳宴? 可徐清然和陳宴的關係又不怎麼好,這會兒連朋友都談不上。 “陳宴是太自負,太輕敵了。”周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了聲,說著,目光徑直迎上他那略微有些悵惘的眼,繼續誠懇而又歉疚的說:“對不起徐醫生,我的事又讓你操心了,我也又欠了你一命。” 她這話說得坦誠而又內疚,無地自容。 在徐清然面前,她似乎永遠都是個麻煩精,不是這裡出事就是那裡出事,永遠都在給徐清然找麻煩,也永遠都在拖累他! 上次在北城楓山,她差點害得他沒命,這次在海城,她再度害得他連夜趕路的奔來,並耗費心神的為她設計這一切,再度將她這條命救下不說,還撐著疲倦的身子與心力親自給她的肩膀動手術!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