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件衣服,臉上的酒漬已經清洗乾淨。塞了一杯溫水到我手裡,坐在我身邊,輕輕的環住我的肩膀。我小口小口的喝著水,胃裡的那些不適一點一點被緩解。溫暖的感覺慢慢的撫慰我的神經。
“以後李蘇然找你,你馬上通知我。”
“沒事。我一老爺們,她還能把我怎麼樣。”我往李渭然懷裡靠了靠。“你今天有點過了,那是你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姐聽了心裡得多難受,她拿酒潑你那是輕的。要是我,直接把盤子扣你頭上。”
“我見不得人欺負你。其實我也後悔了。當時脾氣上來了,沒收住。”
“回頭和你姐道個歉去,你們是親人。”
“阿深,你也是我的親人。”
“說什麼傻話啊。”我拍了拍李渭然手背,我不是他的親人,這兩個字我擔不起,我只能是他的愛人,卻沒有辦法做他的親人,沒有能力做到相守一生,這兩個字我擔不起。
“李渭然,你是不是要娶媳婦了。你姐像你這麼大都當媽了。”
“我是男人,不著急。”李渭然說著,環在我肩上的手收緊了一些。“我有婚姻恐懼症,還特討厭小孩。別和我提結婚這兩字,我發憷。”
“當時咱說的,如果有一天。。。。”
“阿深,別說了。”李渭然打斷我,他的臉頰埋在我的肩窩,喘氣聲越來越不規則,他是在害怕麼。
“別怕。有我呢。我會讓你好好的過日子。只要你能安妥喜樂,我就沒有更大的願望了。”我抱著李渭然的胳膊,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還有那麼高尚的節操。可是就在那麼一剎那,我真的覺得,只要李渭然可以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我怎麼著都無所謂。看到他笑,看到他幸福我就會感同身受的充滿歡喜。
李蘇然沒有再來找過我,我擔心的事情都沒有出現,日子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樣平靜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4月份玉樹發生了地震。
慘烈的狀況牽動著全國人民的心。院裡在青海有扶住專案,地震發生的第一時間,就組織醫生去參與救援。神經外科的報名去救援的大夫很多,科室裡最後決定我去。我的技術在年輕一輩的醫生裡算是比較硬的,不過我想之所以選我,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的家人最少,我只有我爸。我貪財好色,膽小怕事,這些缺點從來就沒有改正過,但是在大義面前還是拎得清。危險是有的,但是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去災區參與救援也就是累一些。和每個有血性的男人一樣,我一直希望可以為國為民做些什麼。精忠報國的思想,算是一種民族精神一直根深蒂固在每個炎黃子孫心中,所以我告訴我爸我要去玉樹的時候,他也沒有過分激動,反而大氣泠然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眼神很虔誠,就像是送兒子去參軍的家長,焦慮而驕傲,榮耀而緊張。
李渭然的反應則沒有這麼理智,他先是和我大吵了一架,好在沒動手,之後又服軟來和我道歉。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從報道來看餘震一直不斷,天氣狀況也不好,萬一下雨,情況會很危險。
“你緊張什麼啊,我都不怕。我這是為國盡忠,你就這麼不希望我當英雄。”我把收拾好的東西一件一件塞到揹包裡,李渭然在旁邊看著我,拉著我揹包的一條帶子,攥在手裡,眼神別提多委屈了。他那麼大個,蜷在床腳的樣子真挺雷人的。
“我不是當擔心你麼。要不咱不去了,我一想到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心就揪得慌。”
“擔心什麼啊,你又不是我媳婦,不用替我瞎操心。”
“我怎麼不是你媳婦。”李渭然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不過為時已晚,我抱著包躺在床上笑得直打滾。李渭然湊過來,在我臉上咬了一口,伸手到我腰上,惡意打擊報復。鬧了一會兒,我發現我硬了,李渭然也硬了。
“愛妃。”我把包丟在一邊,摸著李渭然的臉,輕輕的舔了舔他的嘴唇。“朕要興東宮。”
“臣妾遵旨。”
縱慾過度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我差點沒起來,李渭然不知道從哪又拿出一大包吃的,硬是給我塞車裡了。我是去救災的,不是去旅遊的。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我也不好往下拿。
“每天給我打個電話,如果不能打電話,發簡訊也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李渭然捏著我的手,表情嚴肅而認真。他手心冰涼,一直以為他的心裡素質很好,想不到也會擔憂。李渭然是最後一個送別的,其實他一早就來了,不過我爸也來了,所以他只能躲在旁邊,等我爸送完了,目送他上來開往M院的公交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