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你耍小性子了?”喬安白了他一眼;語聲卻已轉為溫和,“爹孃這一段都不大妥當;你又忙得緊,我便想著帶瑜哥兒回去住一段時日。”
“”蕭旬不知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我知道,這陣子你心煩得厲害。”喬安笑了笑,透著無奈與愧疚,“可是我不懂怎樣寬慰你,再者,時間越久,越是覺得二弟之事,我也難辭其咎。”
“與你有什麼關係?”蕭旬勾唇笑了笑,轉而到了她身邊落座,“我也不需你寬慰,你別整日胡思亂想。”
“但是,”喬安笑著握了他的手,“你如今的確是太繁忙,況且秦家人不也是一直盯著我們和虞府麼?我在家中,總少不得帶著瑜哥兒回孃家,讓爹孃看看孩子。與其來回的跑,害得你擔心,我還不如回孃家去,如此一來,我哪裡也不會去——真的,我跟你保證,說到做到。”
蕭旬思忖片刻,覺得她說的句句在理,可是“你真的不是因為我冷落你才要回孃家的?”他問。
“自然不是。”喬安嗔怪地瞥他一眼,“我就是那等人麼?是不是下人與你亂說什麼了?你怎麼能信呢?”
蕭旬釋然一笑,隨即便忍不住埋怨:“直接與我說多好?害得我發了一通脾氣,還以為你不肯體諒我。”
喬安笑得狡黠,“旁人聽說後,會以為我與你鬧翻了,也不是壞事。在他們看來,你在日後會愈發地六親不認,他們更怕你,便會更不敢放開手腳,你壓制他們也就更容易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讓人覺得無理取鬧的背後,有著她的良苦用心。蕭旬不由笑開來,將她身形攬入懷中,附耳低語:“你回孃家是有益無害,可我想你的時候怎麼辦?”
“你去找我就是了。”喬安掐了他一把,“在府中也是整日不謀面,回了孃家,興許你想起我的時候就會多一些了。另外,府中的事我已與管家、管事交待清楚了,不會害得你又費心”
蕭旬托起她的臉,狠狠地吻住她。
“你幹什麼”喬安啼笑皆非,“馬車都備好了”
“晚些時候你再走。”蕭旬氣息迷亂起來,起身抱起她,轉往寢室,一面走還在一面抱怨,“你這女人就不能見,見了就讓我”
喬安羞惱地掩住了他的嘴,“你給我住口!”
**
葉昔昭去了宮裡,看望虞紹筠。
殿堂內雖說暖如春日,卻還是讓人覺得冷冷清清。
一個服侍的宮女也無。
虞紹筠坐在案前飲酒,眸色讓人無從揣度。看到葉昔昭走進來,起身過去攜了她的手,“來,好歹陪我喝兩杯。”
葉昔昭頷首落座,再細細打量,見虞紹筠面色蒼白,神色有著無從掩飾的悵然,由此關切問道:“皇上這一走,讓你心裡不好過了吧?”
“嗯”虞紹筠一面斟酒一面斟酌措辭,“多少還是有些不好過。我從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皇上——丟下一堆爛攤子自己跑去遊山玩水了,不論是為何,終究還是太意氣用事了。自然,我也明白,換個別人,怕是早就抑鬱成疾撒手人寰了。”
葉昔昭忍不住撫額嘆息。如果只單純站在鍾離燁的位置上看待局勢,他是有著天大的理由消沉、遠遊。男人的心思,本就不會輕易讓誰猜出,更何況是身為九五之尊的皇上。她與虞紹筠碰了碰杯,“皇上的事情,誰也沒法子,最主要是你,可千萬要看開些。”
“沒什麼看不開的。”虞紹筠悵然地笑,“他一走,我起先是覺得終於輕鬆了,日後誰再給我出難題,我也不必忍著了。之後,才想到他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這一點,真是怎麼想怎麼難受。也沒事,你放心,這兩日清閒,我才有時間傷春悲秋。”
再怎麼樣的夫妻,多少都會有些情分,何況鍾離燁在皇權被架空之後,對虞紹筠、虞府算是盡力照拂了。葉昔昭明白,虞紹筠心裡不好過,不是她所說的那麼簡單,終是有一些情意夾雜在裡面,只是這話是不能說明白她也不能問的。
別人的喜悅,你可以一再詢問,誠心分享。而別人的落寞,卻是能避則避,因為不論說什麼,都只是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是以,葉昔昭啜了口酒,又與虞紹筠碰了碰杯。她看得出,眼前女子並不需要她說太多,只是想有個信得過的人坐在她對面,陪伴。
回到侯府的時候,已是申時。
葉昔昭帶著些許醉意轉到寢室,想著帶著酒氣去看孩子也不好,又是懶得洗漱,便胡亂寬衣歇下了。
在夢裡都在為虞紹筠失落,在夢裡都在猜測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