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軟軟倒了下去。
獨臂漢子一招得手,那邊毛文琪卻已穩佔上風,嬌喝道:“想你這樣的身手,還出來現什麼世?”那瘦長漢子大怒,長嘯一聲,身形暴退,向獨臂漢子招手道:“老大,撤青子招呼他。”
繆文看到毛文琪的武功,亦有異容,石磷微微感嘆:“江山代有人才出,新人總是換舊人,這小小女子竟有如此武功——”爭強之心,更是一點兒也沒有了,索性袖手旁觀起來,這昔日被武林公認前途無量的年輕劍手,此刻意氣消沉,與世無爭,還不是為情所累。
那兩個瘦長漢子身形一矮,唰地,後退了出去,腳尖端著船沿,腳跟卻已懸立在水面上,毛文琪面帶微笑,漫不經心地,似乎滿不在乎。
胡之輝穴道被點,眼睛卻仍看得到,心裡更著急:“毛毛真莽撞,怎地和‘河朔雙劍,動起手來。”原來這個瘦長漢子竟是名聞天下的“七劍三鞭”中的“河朔雙劍”汪氏昆仲,那獨臂的一個就是昔年被仇獨以重手法折骨,傷處腐爛,不得不切去斷臂的汪一鵬,另一個自是汪一鳴了。河朔雙劍身形一退,兩人並肩而立,倏地又飛掠上前,劍光並起,宛如兩條經天長龍,交尾而下,汪一鵬的劍光自左而右,汪一鳴自右而左,唰、唰、兩劍,劍尾帶著顫動的寒芒,直取毛文琪,名家身手,果自不凡,石磷稱讚:‘好劍法。”毛文琪動也不動,這兩劍果然是虛招,劍到中途,倏然變了個方向,在空中劃了個半圈,刷地,直取毛文琪的咽喉、下腹。這兩劍同時變招,同時出招,不差毫釐,配合得天衣無縫,汪一鵬右手已斷,左手運用起劍來,卻更見狠辣,原來這兄弟兩人,這些年來競苦練成了“兩儀劍法”,兩人聯手攻敵,威力何止增了一倍。毛文琪輕笑一聲,腳步微錯間,人已溜開三尺,手一動,眾人只見眼前紅光一閃,眼睛卻不禁眨了一下,毛文琪已拔出劍來。’劍光不是尋常的青藍色,而是一種近於珊瑚般的紅色,發出驚人的光,劍身上竟似還帶著些火花,竟不知是什麼打就的。
此劍一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石磷久走江湖,可也看不出這劍的來路,繆文更是眼睛瞬也不瞬地盯在這柄劍上。
汪氏昆仲是使劍的名家,平日看過的劍,何止千數,此刻亦是面容一變,劍光暴長,兩劍各劃了個極大的半圈,倏地中心刺出,劍尾被他們真力所震,嗡嗡作響,突又化成十數個極小的劍圈一點,襲向毛文琪,正是“兩儀劍”法裡的絕招“日月爭輝”。
也正是“河朔雙劍”功力之所聚。
胡之輝躺在地上,眼睛雖睜開,卻看不見他們的動手,原來他的頭倒下去時是側向另一面,此刻因身不能動彈,頭更無法轉過去,此時急得跟屠夫刀下的肥豬似的,卻也沒有辦法。
毛文琪笑容未變,掌中劍紅光暴長,向河朔雙劍的劍光迎了上去,河朔雙劍只覺掌中劍突然遇著一股極強的吸力,自己竟把持不住,硬要向人家劍上貼去,毛文琪嬌笑喝道:“拿來。”滿天光雨中,人影乍分,河朔雙劍唰地同時後退,手中空空,兩眼發直,吃驚地望著對方。
毛文琪笑容更媚,手臂平伸了出來,汪氏昆仲的兩柄青鋼長劍,此刻竟被吸在她那柄異紅色的長劍上。
將劍一揮,汪氏昆仲的雙劍,倏地飛了出去,遠遠落入湖水裡,眾人不禁駭然,這種功力簡直匪夷所思,神乎其玄了。
河朔雙劍享名武林垂三十年,除了昔日曾在“仇先生”手下受挫外,數十年來可說未曾遇過敵手,此刻三招之內,就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奪去手中之劍,心情可想而知。
練家子被人奪去手中兵刃,乃是奇恥大辱,何況“河朔雙劍”這種身份,汪氏昆仲此刻心中宛如刀割,發怔地望著毛文琪,這少女武功,確是把他們大大地驚駭住了。
他的五個弟子,平日都把師父敬如天神,此時心中也不禁難受,臉上顏色在變,那兩個“死螃蟹”,現在臉也不紅了,反而有些鐵青,掌中雖然都拿著劍,誰也不敢上去和人家動手。
河朔雙劍身形這一退,胡之輝可看到了,他看到他們的神色,和空著的手,知道他們已經吃了虧,心裡卻驚喜交集,驚的是毛文琪竟將河朔雙劍的招牌拆了,河朔雙劍卻是她父親的朋友,這筆帳不知怎麼個演算法?
喜的卻是朋友之女,有這種身手,在此時這多事之秋,無疑多了個極好的幫手,能將“河朔雙劍”一舉而擊敗的,武林中恐怕真還沒有幾個哩。
“兩位的劍法高明得很。”毛文琪微笑著,將那柄劍,放回貓皮劍鞘裡,說道:“不過兩位若憑著這點兒劍法就想在杭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