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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而走龍泉關這條路是下坡,車駕的速度要快些,刺客想在這條路上行刺,比在五臺以北困難得多。

伏在山頂下方不遠處泥土中的張家全,身上蓋了一條與泥土同色的布帛。

換形術,他的修為愈來愈精純,曾經有兩名黑衣人經過他身旁,相距不足八尺,居然不曾發覺有異。

他直待人已下山,這才匆匆離開。

他嗅出了危險的氣息,知道恆山五臺將有一場可怕的風暴。

他雖然看不清山頂所發生的事故,但由於他伏在南面,風把那些人的對話與響聲往南吹送,他聽清楚了七八成,多少也能猜測出當時的情景。

那個什麼錫倫活佛,把這些在恆山五臺稱雄道霸的牛鬼蛇神降伏了。那個什麼夏大人堂主,要將這些人招安從軍,替新皇朝打江山。

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些佔山為王霸地為寇的牛鬼蛇神,成王敗寇的機會終於抓住了。皇朝將有天演貴胄大員前來祭嶽,閒雜人等被趕被逮是極為正常的事。

他當然是閒雜人等,真得離開是非場,而且必須及早離開,愈早愈好,不然必定遭了池魚之災。

他準備儘早離開,去向一決定,就不再胡思亂想,一覺睡到大天亮。

他往回走,不能再往北走了。

往南迴望,群山起伏,草木凋零,深秋的景色在這裡最為明顯。遠遠地,數十里外高與天齊約五臺五峰,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光禿禿的山頂一目瞭然。

已經是日上三竿,他填飽肚子,喝掉葫蘆裡的酒,背起豹皮革囊,不久便走上了大道。

半個時辰後,三家村出現在面前。

好像旅客此昨天少,這條路似乎旅客不少。

昨晚他在這裡買酒食,車行的站棚是空的,現在好像有旅客在內歇息,而一輛長程客車,已經遠出裡外了。

昨天賣酒食給他的小店前,栓馬樁栓了四匹健馬,其中一匹一看便知是大宛馬,雄駿的棗騮。

他泰然而行,距店百十步,小店內便步出三個神氣的騎士,穿得華麗,所佩的劍飾也搶眼。

騎士看到了他,三人不約而同互打眼色,其中一人向店門內叫了一聲,招招手。

他接近店門,昨晚那位招呼他的大漢出來了。

“是不是這個人?”那位留了八字鬍的神氣騎士向大漢問。

“是的,老爺。”大漢不敢不恭敬地回答:“就是他,沒錯。”

“你說他是往南走的。”

“老爺,小的總不能禁止他往回走。”開店的大漢有點不樂意了。

另兩名騎士,已經到了路中,攔住了張家全,兩雙銳利的怪眼兇狠地打量他,眼神極不友好。

與店夥打交道的人,已經向這一面走來。

他不是善男信女,也用兇狠的目光,狠盯著攔路的兩騎士,相距不足八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

八字鬍騎士到了,衝他冷冷一笑。

“你。”馬鞭向他一指:“幹什麼的?”

“你。”他橫了對方一眼:“你管我幹什麼的?”

“哼!你野得很呢。”

“不錯。”他冷笑:“在下與山林野獸為伍,不野,早就被虎豹吃掉了。該死的!好像有人跟我過不去,我卻不信邪。”

“慢著!你是獵人?”

“如假包換。”

“你對這一帶山區很熟悉?”

“多少知道一點。”

“在山上這幾天,可曾碰見陌生人走動?”

“你們就是陌生人。”

“我所說的人是這幾個。”八字鬍騎士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卷圖畫遞給他:“看看之後再告訴我。”

他不再冷,若這位騎士的態度還不錯。

開啟晝卷,首先入目的人,就是昨天被他戲弄得灰頭土臉的虯鬚大漢,那根霸王鞭晝得不錯,人像也相當傳神。

人像是全身的,正反側各一圖。沒有文字,看不出身分記載。

第二個人,是一位乾瘦的留鼠須老人,像貌有些像鬼谷老人公冶方,但公冶方的雙耳並沒有耳垂,這人有。

繼續展開,第三個人就是那位藍衣姑娘。

圖卷長三尺餘,共繪了七個男女,工筆畫相當細膩,所以很傳神,出於名畫匠手筆。

昨天他所見過約三個人,都在捲上。

三騎士銳利的眼神,緊緊地捕捉他的神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