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我。目光甚是無禮。
我也有些火了。不再施禮。站直身子。冷語道:“大人要奚落在下。請改天選個時間。此番。還請大人放我與雪瑩姑娘離去。”
他冷哼一聲。眉頭一挑。不悅地說:“神荼從不受脅迫。”
我快被氣瘋了。這叫做脅迫?我那句話對他有所脅迫。我狠狠瞪著他張與夏月凌一模一樣地臉。沒想到長在他身上竟是讓我無比地討厭。(m)
只覺胸口怒火不斷燃燒。“曉蓮。別輕取妄動。對方是神荼。不必鬱磊差多少。何況在這裡我們劣勢。”雪瑩柔柔地聲音再度響起我地煩躁與戾氣瞬間被蕩平。抬頭看神荼。卻發現他地神色已然不同。此刻地他溫文如玉。在深藍地星空下。顯得格外高貴。
“難道方才我中了幻覺?”我問。
雪瑩緩緩地說:“方才我沒有力氣淨化。所以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若不是你有護心露和冥神血怕早已墮入魔道。”
我自是一驚,這醉生夢死彌離天的幻境真是無聲無息。此番有雪瑩淨化的氣息,我安定了不少。再度施禮道:“藍曉蓮拜見神荼大人。請神荼大人允許我和雪瑩離開此地。”
神荼淡然地看著我若自言自語道:“你終於能體會這份溫暖了麼?”
我直覺那話不是在跟我說,然作為禮貌,我還是禮節性地發出問。
神荼又打量我一番,仰天無聲笑笑充滿悲涼。隨即,他癲狂地大笑:“等了六萬年,終於等到今天了。鬱磊,你竟也有愛一個人愛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我渾身顫抖,這是什麼狀況?神荼好像很怨恨鬱磊。
“雪瑩,我是不是又陷入幻境了?”我問。
雪瑩有些無奈地說沒有。輕嘆一聲再言語。
原來沒有中咒。那神荼就是真的恨鬱磊的。看來事情越來越棘手,和平談判恐怕行不通是要依靠暴力解決一切。真讓人不爽。
“神荼大人,請允許我們離去吧。”我恭恭敬敬地說最後的努力。在這一低頭的瞬間,我已然暗自凝聚靈力。這裡擺明就是一個圈套深知,便絕不能讓夏月凌往裡跳。
“你是鬱磊的女人,不可能讓你離去。”他十指在空中劃弧,襯著他唇邊的一抹笑,輕佻而惡劣。
我不怒反笑,嬉皮笑臉地問:“大人,讓雪瑩離去,我就在此地等鬱磊來,可否?”
他眸光一沉,傲慢地說:“你沒有資格跟本大人討價還價。”
我嘿嘿一笑,搖頭道:“非也,非也。若我自絕於此。恐怕,大人也知曉鬱磊會是什麼狀況吧。”
“敢威脅我?”神荼面色一沉,碧青的衣衫一拂,一道金光唰地朝我飛過來。我猛然後退,欲要舉起三叉戟抵擋,卻見三叉戟一絲光芒都沒有。
“神荼與鬱磊是雙生子,三叉戟不會抵擋他,也不會攻擊他。”雪瑩著急地說。
原來如此,我猛然撐起結界。護住自己和雪瑩,同時指甲狠狠嵌進掌心裡,血汨汨而流。昊天塔,我就靠你了。
然而,昊天塔還未召喚出。那道金光如利箭以極快的速度狠狠地穿透我的結界,直直往我而來,我閃避不及,哀嚎自己完了。
可那隻箭靜止在我胸前約莫五厘米處,細細一看,那裡一堵銀色的光之牆,如水的靈力流瀉。我松
,眼淚撲簌簌掉落。這熟悉的氣息,這熟悉的方式了。
“月凌,是你來了嗎?”我聲音顫抖。從那個假的藍雪瑩回來開始,我與夏月凌之間就隔著山萬重水萬重。他對雪瑩的好,對我的漠視,讓我心如刀割,痛苦不堪,我亦變得不像我,內心因他的愛不在,而失卻柔軟,變得堅硬陰冷,有幾次,竟想將雪瑩車地滅掉。
若不是那一次,在那浴池邊的對戰,他以一種憤恨的方式說:“藍曉蓮,我恨你。”我恐怕還在癲狂裡。
是的。那刻,我讀懂了他的這句話。因為很多次,他和離都強調過“愛本是恨的來處”。他說恨我的眼神雖然冷冽,我卻看到疼惜與一閃而逝的焦急。那刻,我心裡陡然釋然,一點都不恨他。
然後離開時,他焦急地喊:“藍曉蓮,你不可乖乖待著嗎,就像第一次呆在醉蓮中一般,繡花煮茶。”
那刻,我心裡湧無數溫暖,他還是我的夏月凌,我一個人的夏月凌。
之前堅硬而僵硬的心再變得柔軟,那一刻,我悔恨自己的多與不信任,悔恨自己的小心眼。那一刻,我決定要與我的男人並肩作戰。那一刻,我多麼想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裡。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