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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嗯，騙過去，也丟過你，這次，算了吧，又把一個你撿回來了，就不要再丟到外面去了，不就是下盤棋麼，我也是業餘水平裡的佼佼者，不見得會輸的。”

趙鑄怎麼都覺得自己這話……有點2B，卻還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了。

很顯然，女人似乎也是覺得趙鑄有些傻得可愛，竟然身體有著略微的顫抖，顯然是在笑著，最後發出了一聲嘆息：

“反正，結果還是一樣的，你如果沉淪在這裡，我也會留下來陪你，我去給你沏茶，茉莉花茶，你以前……很好喝的茶。”

女人飄然離開，顯然是泡茶去了，其實，這裡是她的意識世界，想要什麼，直接張開手就能出現什麼，反正都是她的意識形態表現形式變化而已，但是她準備去親自泡茶，那茶葉和清泉自己去煮，泡茶，永遠講究的是一種過程，以及這個過程裡凝聚的泡茶人的心思，茶，反而有時候反倒是次要的了。

趙鑄落了一子，對面那人也很快落子，其實，死局已經顯現了，趙鑄越走只會越往死衚衕裡鑽，然後連帶著自己的靈魂也進入了棋盤內的死衚衕裡。

棋局如人生！

眼下這個棋盤，就是一個很好的載體。

按照趙鑄之前的想法，玉簪子代替自己沉淪進去，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雖說是可惜也有著不捨，以及那麼一點點的愧疚，但是和自己的絕對安全比起來，趙鑄覺得自己會預設這個結局，當然，他的內心也是很複雜。

然而，一道桀驁的聲音忽然自趙鑄心田響起，那聲音趙鑄聽過，是那個喜歡把自己頭顱放在墓碑上的斷頭人。

斷頭人的話很簡練，因為他每次和趙鑄溝通，其實都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所以話儘量做到能多精簡就多精簡。

他的第一句話，就

“落子天元。”

只要見過圍棋棋盤的人都知道，在縱橫交錯的棋盤上有9個特別的點，統稱為“星位”，而9個星位最中間的一個獨一無二，稱作“天元”，意為天的中心，古譜中也稱為“太極”。

好了，骨環裡的那位心裡癢癢，想下棋，想來也該是有底氣的，趙鑄可是清楚骨環是不會願意陪著自己真的沉淪失落在這個地方，斷頭人肯定沒必要害自己。

所以，趙鑄也乾脆玩了一把煽情，時間久了，接觸次數長了，趙鑄覺得自己也是摸清了一點關於玉簪子的脾性，有點像是一個精神病女友，很危險，卻也是真的在為你著想，雖說腦子裡時刻想著和你一起去殉情，卻不會允許別人真的傷害你，要傷害也是她親自傷害，大體也就是這個思維。

對面下了三手，趙鑄自然也是跟了下了三手，然後，對面面色頓時凝重了許多，棋盤是本來就佈置好的，並非是從第一手開始下，局已經佈置好了，按理說怎麼走都是死局了，但是對面的卻有些驚訝地發現，趙鑄這走的幾手竟然真的走出了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氣象。

這種氣象自己如果不能及時撲滅，可能會像火星丟入乾枯的草原裡一樣，燃起大火！

又是下了將近十手，對面那人面色從凝重變得陰沉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趙鑄已經從死局裡走出來，再繼續走下去，這盤棋要被翻！

“這不可能，你不該有這個境界。”對面那人抬頭看向趙鑄，“棋盤有天地，你還不夠資格去領悟。”

“專心下棋，別說廢話，快落子。”趙鑄此時淡淡地瞥了一眼對面那人，竟然開始主動催促道，“你設的局，你擺的棋盤，你要下的棋。”

對面那人笑了笑，然後繼續落子，他落一子，趙鑄也緊隨其後一子，像是完全不用思考一樣，這樣連續對弈下去，棋盤上的局勢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玄妙，甚至整個桌子，都開始顫抖起來，四周的房屋，也開始搖晃起來，一直到女人端著茶走出來，這一切的晃動才停止。

看著棋盤上的局勢，看著面色越來越蒼白的對方，女人顯得有些吃驚。

“我口渴了。”

趙鑄接過茶壺，直接對著嘴喝恰裡，他是真的渴，也是真的累，和斷頭人進行交流聯絡，消耗的可不光是斷頭人的力量，也包括趙鑄自己的，自然不會輕鬆，但是結果，必然是好的。

到最後，對面那人把棋子兒往棋盤上一丟，悵然道：

“我輸了。”

認輸得很乾脆，他也知道自己輸得很徹底。

趙鑄也是長舒一口氣，再下去，他真的快撐不住了，有種考試作弊時拿著縮印的小抄抄得眼睛都花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