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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部分

望時,黑暗在他頭頂形成了一個幾十米高的濃黑穹頂。

他已經無法向前,再走,就要踏入兩尺深的水中去。

當他仔細觀察池底的時候,發現池底全是冰塊,白蓮的枝幹是由冰塊中鑽出來的。

林軒讚歎:“只有冰塊中長出的白蓮才真正稱得上是冰清玉潔!”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再想去探究冰下的世界,只是一個人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白蓮對面忽然有了縹緲悠揚的女子歌聲。

林軒振衣而起,極目四望。

白蓮深處,影影綽綽有人經過。

林軒揚聲大叫:“誰在那裡?能否現身相見?”

他在潛意識中,總覺得是“人”設定了這一切,所以他必須見到“人”才能開始進行溝通。

對面依舊沒有回聲,林軒不再猶豫,捲起褲管,踏入池中。

池水微涼,但卻沒到冰冷刺骨的程度。

“一切都是幻象!”他低聲告訴自己。

事實上,這裡是大雪山的絕頂,滴水如金,哪裡可能有這麼大的一池淺水?

他大步向前蹚水,雙手分開白蓮,向著那歌聲響起的地方走去。

很快,他就被白蓮層層疊疊地包圍起來,前面找不到去路,後面也迷失了歸途。

歌聲又起,忽而在前,忽而在後,忽而在左,忽而在右。

林軒停步,不由得苦笑:“昔日易安居士日暮迷失於溪亭,故此有了千古絕唱《如夢令》。今日我一個人迷失在此,又能留下什麼?”

易安居士李清照在《如夢令》中如此說:“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這首清麗小令當時被南宋文人雅士紛紛傳頌,驚為神作。

身在蓮池之中,要想不被蓮花所迷,最好的方法是讓自己也變成一朵蓮花,物我兩忘,全部同化。

林軒堅強的心突然多了一絲柔軟,其實人人都愛和平穩定的生活,有飯吃,有歌唱,有美人在側,有畫舫輕舟……昔日北宋亡國之君南渡,定都杭州,落下了“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罵名,那就是太注重享樂的結果,完全忘掉了肩上的責任。

反觀自身,林軒知道自己暫時還沒有休息享樂的權利。或者說,無論亂世還是和平年代,有責任心的男人總是不得安歇的,必須得居安思危,為將來做好充足的準備。

吃苦在前、享樂在後是一個英雄必須具備的人生信條,“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更是一個大人物應有的崇高品質。

“花好,但我到這來不是為了看花,如果有人在,請現身相見——”林軒提氣大叫。

在他的喝聲中,前面的白蓮自動分開,亮出一條兩米寬的筆直道路來。

林軒沒有即可向前,而是稍稍躊躇了一下。

白蓮可愛,只不過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陽光燦爛的反面就是陰霾萬丈。同樣,康莊大道的反面就是崎嶇險徑,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一條永遠安全的大路。

他輕撫左近的白蓮,蓮花幽香讓他精神一振。

文學史上讚頌蓮花的名作當推北宋理學家周敦頤的《愛蓮說》,他讚頌白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單單就這兩句而言,後世的文人墨客無人能及。

啪的一聲,距離林軒最近的一朵蓮花上突然爆出了一個燦爛的火花。火花一起,照亮了蓮花的花瓣。

林軒分明覺得,那花瓣上佈滿了細密而複雜的線條。

再仔細看,他恍惚覺得,那些線條構成了一座詭奇而複雜的壇城。

壇城,梵文音譯為“曼陀羅”或“曼達”“滿達”。據佛經記載,印度密教修法時,為防止外道“魔眾”侵入,在修法處劃定界線或修建土壇,並在上面設定諸佛像,表示諸佛聚集或輪圓具足。後來,修法時設定的壇和劃定的界線被稱為壇城或曼荼羅,由此構成了後世壇城的基本框架,演變出多種形式和類別的曼陀羅。壇城作為象徵宇宙世界結構的本源,是變化多樣的本尊神及眷屬眾神聚居處的模型縮影。

林軒入藏三年,不止一次在各大寺廟中看到過美到極致的手繪壇城。

能夠擔任繪製壇城工作的,都是具有幾十年藏飾繪畫經驗的老畫工,下筆謹慎,筆畫精緻,將壇城神界描繪得栩栩如生,令人歎為觀止。

壇城以立體或平面的方、圓幾何形並塑或繪以神像法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