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得罪之處,請千萬見諒。”
丁峻後退了一步,指著沙發:“兩位請坐。”
方晴鬆了口氣,立刻說:“丁先生,我是來請你去用餐的——這三位朋友剛到,需要休息一下,稍後再過去。”
兩人走出來,轉向左側的餐廳。
走到暗處,方晴停步,雙手捂住心口,心有餘悸地低叫:“幸好你看到了我的暗示,謝天謝地……他們是五毒教何家的人,朱爺他們瞧不起人,都在人家手上栽跟頭了。我真怕你跟他握手,一搭手,就壞事。朱爺吃了虧,就挑事,讓人家來試探你……”
丁峻嘆氣,他能想通大概來龍去脈,方晴說的,跟自己想得差不多。
“怎麼不說話?你不會是懷疑我做了什麼吧?”方晴想多了,立刻發問。
丁峻搖頭:“怎麼會?”
他絕對不會懷疑方晴挑事,兩人雖然只是初見,但他對她天生的好感與自然的信任。
方晴湊近,盯著丁峻的眼睛幾秒鐘,然後後仰,長長地舒了口氣:“謝謝你相信我,要不,真要冤死我了!”
這句話把丁峻逗笑了,但他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走,去吃飯。人到齊了,相信石叔很快就會召集大家說事。”方晴說。
大約在晚上十點鐘,所有人聚集在那間放著長桌的屋子裡。明明有閒的凳子,何家那年輕人卻不坐,靠著門邊向外望,彷彿要跟在座的人明顯地劃清界限。
與他對比,丁峻顯得越來越低調。因為他知道,“古格銀眼催命符”的出現,代表著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高調的人很容易就成為眾矢之的,而能夠在亂戰中僥倖生存下來的,往往是那些低調、謙虛、隱忍的人。換個角度說,三角洲部隊作為美國五角大樓麾下的精英,自建立以來,便以“高效作戰、最低傷亡”著稱,而做到這一點的基礎,就是“謙虛隱忍、低調成事”。
石妙手站在燈下,表情苦澀而凝重。
在座的還有一個白鬚禿頂的僧人,那是隱居託林寺的藏傳佛教高僧赤桑嘉措大師。而一直陪伴丁峻的方晴,就是赤桑嘉措的記名弟子,正在跟隨大師學習藏密修行之道。
能夠集合這麼多天南海北的怪客,足以證明石妙手的能力之大。
“各位都是我石某的好朋友,那我就不兜圈子,實話實說。”石妙手舉起了三張催命符,“我老了,根本不在乎自己能活幾天還是幾年,讓我舍不下的只是我那個還在母親肚子裡的孫子。嬰兒乾乾淨淨地來到這個世界上,他是無罪的,所以我絕不允許別人傷害他。這一次,我拼了,沒有其他選擇。”
對於這番話,在座的人都表示贊同。
發出催命符的人無異於給嬰兒判死刑,已經是反人道、反人性的行徑,犯了眾怒。
“謝謝各位好朋友給面子過來,我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裡說話,就是因為我孫子還沒出生,精通古波斯咒術的殺手一直都在暗處觀察,讓我逃不了也躲不開。我猜,在對方的行程表上,孩子降生時,就是我們的死期。”
何無求,就是何家來的中年男人,此刻輕輕點頭,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
“一切禍端的起源,都在十五年前,如果當時我沒有殺死那個古格來的催命使者,情況就不會變得這麼糟——”
朱爺突然舉手,打斷石妙手:“老石,我知道那個故事一定冗長而曲折,現在時間有限還是直接說問題核心吧。你說過,那個什麼女使者的屍體還在,請帶我們去看。邊看邊談,節約時間。”
何無求附和:“是啊是啊,能看到正主,有些枝節上的事解釋起來就清楚。在座諸位,是不是這個理?”
其他人紛紛點頭,同意這一提議。的確,情況緊急,時間有限,行動越快,就越能搶佔先機。
石妙手點頭:“好,大家請移步跟我來。”
他向後轉身,把牆上那幅畫著怒目金剛的唐卡挪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小門,握著手電筒,一步步走進去。
朱爺第一個跟上去,其他人魚貫而入。
門後有著盤旋曲折的冰冷階梯,一路向下,便進入了十幾米深處的一個寬大地窖。
石妙手開了頂燈,照著地窖中央的那隻冰棺。棺材裡,仰面躺著一個面目栩栩如生的白衣女子。
“這就是古格來的催命使者?”戈大娘問。
“對。”石妙手回答。
女子一身白衣,修長的黑髮散落在白綢枕上,安詳地閉著眼,雙手十指交叉,壓在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