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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隨秋風半隨性 江水獨懸一葉舟(3)
但這紅紅火火的表象背後潛藏著的最大問題是:一切大大小小的活動幾乎都沒什麼經濟收益。一舟老師經常熱心地為一臺毫不關已的朗誦會倒貼幾千元錢,只要朗誦會最後辦成功了,他則十分滿足。為贏得下一次乃至更多的演出機會,他甚至會放棄出場費,單憑實實在在的功力打動主辦方。看著名家們每次成千上萬地進帳,他心裡當然會有點癢癢的,但最終選擇了這樣做。他說,整個朗誦的大環境不景氣,現在還不到收錢的時候,非常時期一種必要的犧牲是朗誦能繼續發展的代價,就當投點資。他還常常大方地到高階飯店宴請志趣相投的朋友,用他的話叫“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振興朗誦之力量”。家裡帶來的錢像流水一樣立馬就花光了,他在北京唯一的收入是定時向“有聲讀物網”提供朗誦錄音,一小時100元,一小時成品要錄將近三小時,他玩命地幹著,一直處於借甲還乙,拆東牆補西牆的狀態。我曾經親眼目睹了一舟老師在最困難的時候被折磨得沒錢吃飯、沒錢買電話卡、沒錢交房租,在北京簡直難以為繼。這一切絕對真實,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張。
我常常想,“一舟”這個名字似乎有宿命的意味,他確實像一葉孤獨的扁舟無依無靠地漂著,江水和江邊風景是體會不到扁舟的感受與心境的。不過,一舟老師始終堅信一句話:走著走著,就會有故事發生。
2006年春節,一舟老師回了趟桂林老家,一切東西都留在北京。家人堅決反對他再來,因為剛裝修完新買的一套房,經濟比較拮据。現在的一舟老師天天在家看看電視、上上網、揀揀石頭,回到了正常的退休生活。我們在網上聊天,他顯得很傷感:“小瑋,我真不甘心啊,兩年的努力,似乎看到了點起色卻不能繼續下去,這不是白乾了麼?我現在想辦法掙點錢,下半年爭取再回去。”
昨天,突然接到一舟老師的電話,他說馬上又要來北京,因為北京大學與中共大慶市委聯合舉辦的國慶晚會邀請他出任總策劃和嘉賓演員。這太棒了,好久沒見一舟老師了,不知他現在胖了還是瘦了。可我憋住興奮,故意裝得一幅很無所謂的樣子說了一番半風涼的話,我說:“您還是別來了,一大把年紀了,瞎折騰個啥呀,安心在家養老吧,家裡好吃好喝,北京無依無靠,受那罪幹嘛?”他馬上反駁:“罪是要受點,可郭德綱不比我受罪啊,他在小劇場整整堅持了十年,終於熬到今天,人家那才叫真不容易啊。一項事業貴在堅持,我回去就著手建立類似於“德雲社”那樣的根據地,怎麼樣?”半小時的通話,他自始至終都興致勃勃,而且振振有詞。
我彷彿又看到了那幅山水動畫在重新播放:一人一夢滿江飄,一舟一楫任逍遙,一任微風長相伴,一輪光輝把手招。
我感覺到,這畫面似乎要比以前溫暖了一些。
也來一把“處女秀”
我愛看書,但都是別人寫的書。
特羨慕那些能著書立說的人,所以從小就夢想著能擁有自己的正式出版物,如果哪一天親手捧著自己出版的新書,該有多麼爽啊,因為那是成就感的最佳體現。
這個願望去年竟變成了現實,不過不是書,而是光碟,美其名曰:有聲讀物。
策劃並導演了一臺在北京來講規模不算小的晚會,結識了一些演藝界的朋友,一些作家,一些詩人。後來,有位似乎還比較有名的作家要出書,擬請京城的著名朗誦藝術家錄製配套光碟,把文字變成聲音讓人聽,於是就找到一舟老師。在總策劃一舟的強烈推薦之下,我這個只有當票友資格的人,竟獲得了一次寶貴的試音機會。
天上掉餡餅,果真砸著我,砸疼不要緊,滿身餡餅香。
我現在還經常琢磨,一舟是如何在那位作家面前美化我給我臉上貼金的,讓別人忽忽悠悠就同意用我了。
到錄音棚錄了一下午,反反覆覆修改,找最佳狀態,在一舟一字一句幫我摳完之後,差不多可以定稿,有種即將成名的感覺。當然,我只錄很少一部分,一舟先生是大頭。我的生活從此被打亂,盼星星盼月亮盼它儘快變成正式出版物。一舟問我為什麼那麼激動,我說以前自己想飄飄然都飄不起來,沒機會,現在都有飛的感覺啦。
我這人就是在關鍵時刻總拿不住勁兒,真沒出息。
後期製作完畢,樣帶到手,趕緊裝進CD機裡聽一下。媽啊!簡直爛得無以復加,這是我的聲音嗎?不可能自已的聲音自己聽了都要打寒戰的,難道是CD機出故障了?又把碟片放到電腦光碟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