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大周皇帝,雷厲風行,傲睨萬物,天威赫赫,實在無法想象他為她,成了一位會裝傷的“趙先生”,她耳聽著明帝這番情深似海的話,心中來回想的,只有一句:陛下他,中……中邪了吧……
明帝看蘇蘇垂睫不語,暗道此事突然,需給她時間,慢慢接受……他這一夜過的是“驚心動魄”,兼之方才被砸失了些血,此時漸漸感到意識倦沉,直接道:“朕有些倦了,借小姐香閨歇下吧。”
他毫不見外地繞過屏風,直接在那張他曾與她共眠多次的錦榻上側躺下了,一邊躺一邊於心中默默感慨:在對她時,君子他是做不了的,勉強裝些時日也裝不好,還是無賴算了……
蘇蘇默默看他因後腦之傷、躺得有些困難,上前扶了他一把,幫他把腦後的枕頭位置調了調,明帝側躺著看她,“夜深人乏,小姐要上來歇歇嗎?”
蘇蘇“嘩嘩”搖頭,留下一句“陛下好生歇息吧”,在明帝的輕笑聲中,一溜煙地跑了。
曹方看虞小姐急急跑了出來,“砰”地闔上了房門,問:“陛下呢?”
蘇蘇喘了口氣,平復下來,“……陛下說累了,躺下歇息了。”
她看向中庭,圍在屋外的是戍守的侍從、候等的太醫,有幾個還是她看著眼熟的“趙家家僕”,但他們急行至此、如明帝般未來得及替換乾淨的衣裳,她就不眼熟了……再往外,是她家戰戰兢兢的幾名家僕,阿碧也站在那裡,蘇蘇正欲走過去,那曹總管卻忽地一抬手,“虞小姐,借一步說話。”
蘇蘇隨他走到一邊,聽他攏著雙手,語氣寒涼地問道:“虞小姐可知,襲擊聖上,該當何罪?”
蘇蘇遙望了阿碧一眼,手心有冷汗涔涔,顫聲低問:“……殺?”
“殺?小姐想得太輕鬆了”,曹方搖了搖頭道,“若此事定義為行刺,那就不止斬首那麼簡單,按律,當處凌遲”,夜『色』中,他幽幽地看著對面的少女道,“……所謂凌遲,又稱千刀萬剮,受刑人需受三千六百刀、整整三日三夜,刀未絕前,氣不許盡……”
他心中滿意地看著少女隨著他的講述,臉『色』越來越白,將話頭頓住,微一靜道:“其實小姐也不必這麼害怕,所謂聖心一念,此事可大可小,全靠陛下裁奪……”,他悠悠道,“……若小姐能讓陛下高興高興,此事從輕發落、甚至大事化了、小事化了,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