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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可偏偏他已知曉,謝姝寧對燕淮,並非毫不在意,這可是不妙的苗頭。

須臾間,汪仁已跟燕淮纏鬥在了一塊。

二人招招都往狠裡下,誰也沒打算給對方留情面。

汪仁冷笑,一泓白光擦過他的肌膚,現出一道血痕來。

他眼中起了玩味之意,燕淮則漸漸鄭重了起來。過了數十招,倆人竟是不相上下。

然而姜到底還是老的辣,汪仁猛地擒住了燕淮,劈手奪過他手中的劍就往他頸上割去。肌膚頓生寒意,顯出逼人的鋒利來。可就在最後一刻,汪仁收住了手,換了一記手刀重重打暈了燕淮。

黑衣少年“撲通”倒地。

汪仁將手裡的劍往地上一丟,低頭去找自己的暖爐。

誰知方一彎腰,後腰處便猛然刺痛起來。

他蹙眉扭頭去看,去見後腰處有把小小的飛刀破開他厚厚的衣衫,扎進了肉中。馬車內地上極為狹窄,二人打鬥時空間更是捉襟見肘,這是何時傷到的,他竟也不知。

眼眸微動,視線朝著地上的黑衣少年而去,他嘴角翕動,“倒是小瞧了他……”能單打獨鬥同他一路過招的人,攏共沒有幾個,竟還能趁他不備之時傷了他的,更是幾乎沒有。

正想著,腦袋忽然有些昏沉起來。

他大驚,不好,有毒!旋即他連忙厲聲吩咐下去。“立即回南城!”

夜雨中,停在角落裡的馬車頓時疾奔起來。

很快,石井衚衕重新安靜了下來,誰也不知這裡方才來過誰又出了什麼事。即便是眼下身處三房的小潤子。也絲毫不知自家師父竟在收到了他遞出去的紙條後便抓了燕淮。

他陪著謝姝寧,大氣也不敢出。

好在他們很快便忙碌了起來,該收拾的地方都得收拾,該打發的人都得打發了。

謝姝寧氣惱方才的事,使喚起小潤子來倒一點也不愧疚了。

小潤子不敢再惹她,只找了一直留在謝家的小五說話。

一時間,三房忙得人仰馬翻,謝姝寧則帶著圖蘭前往玉茗院,去看了看宋氏。

宋氏夜間服用的那碗藥中摻了些安神之藥,這會睡得正熟。眉眼舒緩,一副好夢模樣。

謝姝寧鬆了一口氣。

這天夜裡,長房再沒有了旁的動靜。

三房也隨之安靜了下來,謝翊更是一夜間彷彿長大了許多,翌日便變得膽大穩重了許多。幫著舒硯整頓起來。

將至寅正時,小潤子才來同她辭別。

下了一整夜的大雨也終於漸漸停了,只餘下淅淅瀝瀝的幾星小雨。

謝姝寧留在玉茗院正房的碧紗櫥裡,在美人榻上歪了一個時辰便起了身。

一場雨後,冬寒更甚,廊下臺階上皆結了冰,滑得很。站在屋子裡開了窗。吸上一口氣立即便能冷到心底裡。長房老太太一夜間也不知嘔了幾口血,帕子都吐溼了好幾塊,唬得芷蘭徹夜不敢闔眼,生怕老太太忽然去了。

到底上了年紀,經不起折騰。

謝大爺應承下了謝三爺的叮嚀,只得硬著頭皮來告訴她。他們兄弟的打算跟無力迴天。

老太太氣得瞪大了眼睛,半響說不出話來。

大老太爺正巧急匆匆地趕來,撞上了這一幕,不由皺眉贊同道,“事已至此。子吉說的也沒錯。”

子吉是謝三爺的字。

老太太聽了卻哭了起來,她哪裡就能死心,明知兒子危在旦夕,她如何能裝作不知不在意?若直截了當便殺了,索性痛快,可宋家的那賤婦,是想要折磨她的兒子!

哭過後,連著兩個時辰,大老太太都只呆愣愣地躺在床上,木胎泥塑一般,吃不進藥,也似乎聽不見周圍諸人的說話聲。

大老太爺有些慌了神,忙勸道:“好好,就再聽你的一回吧!若這次還不成,便不可再提了。”

大老太太彷彿已經乾涸了的眼眶裡才有了些生氣。

很快,坊間有了傳聞——

南下惠州的謝六太太,被劫匪擄走,卻平安歸來了。

這事一出,並無人為她還活著的訊息欣慰,有的只是各種各樣的髒水,汙她定然清白不保,不知廉恥,既被人擄走就該自盡以示清白才是,哪有回來的臉面!

大老太太盼著這訊息愈演愈烈,卻沒想到只一眨眼的工夫,另一道流言便將這事給蓋了過去。

前兒個夜裡謝家三房遭了賊,謝六爺的一雙女兒差點命喪當場。有人說,那賊人並非真賊,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