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時間,而陳海手下皆乘戰禽,也根本不會跟他們正面衝殺。
那要怎麼打?
陳玄真將道髻上那支跟金芒巨劍外形一樣的金釵取下來,自行切斷神魂聯絡,往陳海那邊擲去:“六幻金劍是該物歸舊主了,九十年那本就是一樁錯得不能再錯的大錯,希望鶴真人能不怨恨我。”
這麼多人盯著,不怕陳玄真搞什麼手腳,鶴婆婆搶在陳海前面,接過發衩模樣的六幻金劍,一時間百感交集,咬牙切齒對陳玄真說道:“那一戰道禪山血流成河,豈是你說一句大錯就能彌補的?下次相見,你小心頸項上的頭顱難保……”
說到這裡,想著道禪院當年的血流成河,想起鞏清等人近百年為復仇憚心竭慮,想起赤眉教、黑燕軍數百萬弟子、將卒葬送性命,想起赤眉大亂,諸郡生靈塗炭,億萬人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然而卻沒有幾人知道燕州大劫將至,像陳玄真這樣的傑出之士,卻還陷在這無謂的帝權爭殺之中拔不出來,鶴婆婆手捧著六幻金劍兩行濁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
鶴婆婆知道陳海為了大局,今天放陳玄真一把,日後如非必要,也不能真正去剿滅京郡八族的宗閥勢力,心裡只是想:小清子,老妖鶴這輩子是不能替你們報仇了。
看陳玄真都將最強的六幻金劍交出,而鶴妖將六幻金劍接過去之後又是真情流露,確有可能放他們一條生路,屠樵山與另一名道丹玄修萬俊風,也將騰龍劍、六陽甲及玉山印交出去,等著陳海實行他的承諾。
陳海也沒有靈甲、法寶、靈劍收入自己的儲物戒裡,而是直接給諸妖拿去祭煉,揮手對陳玄真他們,說道:“你們走吧,但願日後不用血刃相見。”“你殺姚文瑾時,難道就沒有想過給自己留一丁點的餘地?”陳玄真忍不住問道。
陳海哂然一笑,他此時又不能說姚文瑾還活得好好的,直是示意身後戰禽營的精銳,將陣形收縮回來,讓陳玄真他們快走,省得他轉念又要改變主意。
蹄聲隆隆,鷹鳴陣陣,陳玄真等人終究不怎麼相信陳海,直接一路向北而去,打算從蠻族的勢力範圍內繞道回返薊陽郡——那裡是英王經營數年的地盤。
陳海看著大隊的人馬飛快的離開了自己的視野,嘆了口氣,上去去安撫淚眼神婆娑的鶴婆婆。
鶴婆婆收斂都有些失控的情緒,不好意思的跟陳海說道:“老身失態了,還望陳侯見諒。”
陳海聽寧嬋兒說過,六幻金劍是大天師鞏清的舊物,心想對鶴婆婆來說或許承載很多的東西在裡面,只是誰都有自己的過往,也沒有追問下去。
魔猿四妖自有蒼遺看管著,令他們收斂妖性;鶴婆婆則是與乘著玄羽靈鷹的陳海並肩而飛,往南與黃雙、趙承教及殘存的燕然宮劍侍們匯合,同時在路上將這六幻金劍的由來娓娓向陳海道來:
“那時我才剛剛開啟靈識,在山門只是極不起眼一頭小鶴,而他也是道禪院很普通的一名雜役弟子,當時在山門也是負責照顧一頭極不起眼的小鶴兒而已,然而他心懷遠大,雖然整日與我們這些禽獸為伴,卻立志要成為內門甚至真傳弟子,要修成道丹、道胎,成為燕州天下最矚目的英雄。只是他的這些理想,別人都當成笑話,甚至還會欺負他,他只能說給那頭不起眼的小鶴兒聽……”
“……他修法不成,卻喜歡劍道,劍道修為也越來越高,從懵懂的少年,成為大天師的嫡傳弟子,成為山門的道丹護法,那頭小鶴兒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他在煉器也極有天賦,一直都想煉製獨有的靈劍,為煉製靈劍蒐集材料也成為他帶著那頭小鶴兒外出遊歷時最大的樂趣之一。雖說歷經種種兇險,六幻金劍還真是讓他初步煉成了,誰都沒有想到就在劍成之時,贏氏與諸閥會背叛當年在道禪山許下的諾言。在惡戰中,他為了救那頭小鶴兒,失去六幻金劍,帶著其他弟子突圍出來,之後數十年,直到他坐化,都沒有想著再重新煉製一套六幻金劍……”
夜已經深了,夜幕上繁星點點湛湛生輝,金蛟原之上鷹唳聲陣陣,將那些平日裡大搖大擺的妖獸嚇得躲藏了起來,色色發抖。
烈烈風中,鶴婆婆的講述猶如呢喃一般,將她與大天師鞏清數百年的情恨糾葛、數百年的偎依一一訴說而來,陳海只是默默的聽著,卻不能插上一句話。
第四百九十九章 舊事
陳海他們趕回金蛟原,這時候趙承教還是昏迷不醒,中年美婦及錦袍青年與燕然宮劍待就守在昏迷不醒的趙承教身邊。
也可能是受到驚嚇、沒有了主意,也可能是對陳海不是十分的信任,中年美婦及錦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