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的克式。幸好他只是口動手不動,不然借力打力,青溪秀士神門早被反扣了。他這一式,既以典故勸青溪秀士不可同室操戈,又使克式警誡青溪秀士。
青溪秀士不料他會有這一著,臉上一紅,反手一式“夕陽西度”,拍向夢雲亭膻中。夢雲亭仍不見動,身子卻隨對方掌風飄退一尺,小腹一收,堪培避過這一掌,“哎呀”一聲,將抿入口中之茶,吐到地上,叫道:“先生這一掌,將夢某腹中之茶都逼出來了!須知‘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這李太白的關山月,早將征戰的苦楚講得透徹,先生何苦一再逼我動手?”
青溪秀士聞言色變,知這第二招,自己已輸了——
剛才,聖手書生那一口茶水,若是運內力射出,豈不正好指他的人中穴?這一次度玉門關,自己僅相距尺餘,萬難躲得過,怎能再生還?
當下,青溪秀士臉一紅,揖手道:“先生果然功力非凡,在下不是對手。告辭了!”
聖手書生送到門首,一揖道:“先生任行,恕夢某不遠送了!”
目送青溪秀士文仲怏怏而去,聖手書生不由長嘆一聲,暗自道:“以…人之力,與朝庭人馬對抗,無疑是驅羊入虎。夢某若是相助,只是平添殺戮而已!當務之急,是暗中去掉曾省吾與劉顯,方是上策!”
這裡聖手書生正思慮著解救…人之危的辦法,忽聽書院外傳來二童一聲喝叫。覺外面有異,急步出門,見一…人打扮的精瘦漢子已將楚墨錦箋二童點留在地,正欲加害。
聖手書生不及思慮,急發兩枚棋子,飛向那瘦漢肩井與神門二穴。
那漢子見暗器飛來,急縮身一式“風捲殘荷”,飄出門外。
聖手書生急掣出袖中摺扇,一式“聞雞起舞”,飄身院外,正欲追蹤時,猛聞一聲怪異的琴聲傳來。聖手書生耳膜頓如遭雷擊一般,感覺心浮氣燥,體內真氣晃盪,遠遠的,見那青溪秀士與二婢女站在林中,手持一古琴彈著。那怪異的琴聲一出,聖手書生便覺體內真氣不能自由執行。
聖手書生不由大驚,一動不敢動,強行凝神運氣,念道:
“淡然空水帶斜暉,
曲島蒼茫接翠微。
波上馬嘶看悼去。
柳邊人歇待船歸。”
將腹中真氣,按那溫庭筠“利州南渡”意境心神合一而走。
這一闕七言律詩,本聖手書生將佛教大乘有宗心法,融進這自然景色中,心隨詩中之畫意而去,入無上境界的高深養心大法。意從心起,循三百六十週天,輪迴反覆,源源不斷,縱是霹靂臨頂,也可充耳不聞。
這裡聖手書生勉強將心力控住,保和其體內真氣。那撫琴之人,見琴音發出,竟如泥牛入海,全無訊息,不由大驚。原本不致聖手書生於死地的,撫琴之人只用了五成功力。今見不奏效,立刻將手上之力,又加了兩成。
那聖手書生,口吟溫詩,正心神合一而走,聞這強音不覺又心浮氣燥,體內真氣,又在晃盪,忙聚氣吟道:
“數叢抄草群鷗散,
萬頃江田一鷺飛。
誰解乘舟尋范蠡,
五湖煙水扣意機。”
心念至此,人已隨那陶朱公,泛舟在那五湖煙水之中。那擾神魔音,似又遠離。
那撫琴之人,見已便出七成功力運琴發功,仍不能使聖手書生真氣清散,暗道其定力,竟已能與水鏡、西門聖二人媲美了。當下,將九成功力運於指尖,一曲“十面埋伏”,頓時向聖手書生襲去。
聖手書生正勉強與棄越相之范蠡泛舟於三江五湖,欲忘情于山水之間時,猛覺兵臨城下,四面楚歌,竟難以突圍而出。心念一滯,便見霸王別姬,自刎於烏江之畔,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
心神一亂,聖手書生頓覺體內定力把握不住。一疏神間,那琴音由耳門急劇而入,只覺一條小蛇,鑽人腦矚內亂竄。聖手書生痛得大叫一聲,雙手抱頭,倒地亂滾,體內真氣,不一會便散去。
那撫琴之人見狀大喜,收起琴,冷笑一聲。二婢女急步上前,出手點了聖手書生幾處要穴。再看那楚墨、錦箋時,因功力太弱,難與琴音相抗,已口角流血,倒地昏迷不起。
只見那撫琴人踱到聖手書生身生後,冷冷哼道:“敬酒不成,只有罰酒,請先生莫怪咱蘭天野無禮!”
說著,伸手點了聖手書生死穴,將一柬擲在他臉上,轉身而去。
那撫琴之人轉身剛跨出院門、聖手書生卻掙扎著站了起來。原來,他在被琴聲散開體內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