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充分地利用這些機會。而蘭塵習慣性的橫向與縱向結合的思維方式,也的確讓嚴陌瑛又發現不少可利用之處。蕭澤與蘇寄寧談著南北商業上的事務,偶爾也會插上幾句,四人倒也是相談甚歡。
連蘭蕭這小小的娃兒亦是靜靜地坐在蘭塵懷中睜著雙大眼睛,好像正認真地聽著。他還太小,眼下當然看不出蘭塵打的這從小薰陶的主意是否有用。
這一趟南下,嚴陌瑛還帶來了兩樣東西,一本是重瑛書鋪在淥州剛剛出版的女駙馬》,一本是前些天才在風雨臺上演的戲曲楊門女將》的劇本。
原本因為傳奇楊門女將》,整個昭國都已經被震得幾乎跳起來,現在多了戲曲不說,又有奇女子的奇異故事走入人們視線,這一回更超乎人們想象,昭國的這個冬天,簡直可以用火熱來形容了。
而這個傾向帶動了人們對昭國曆史上那些也曾叱吒風雲的女性的探究,如華英公主等人頓時成為熱門人物,激烈的辯論也隨之展開。
或許是楊門女將》及女駙馬》都把皇帝擺在正面,而嚴陌瑛佈置下去的宣傳攻勢也擊中在抵禦外辱、懲惡揚善這一基調上的緣故,至少目前,朝廷還沒有對此有任何表示。
而為了不給人懷疑,除了戲曲上會將女駙馬》也改編外,重瑛書鋪接下來出版的傳奇將與巾幗女性無關,神鬼狐怪,花妖樹精,這樣的故事將把最純潔的愛情講給世人聽。
這時離年關已經很近了,時令雖然還在冬末,但天氣回暖得早,尤其江南地方已有草木萌芽跡象,農業乃是立國之根本,天候不等人,春天轉眼就會到,春耕也該早做準備了。由於御史對水利工程彈劾得較多,慶王已經預定不日即離京,這個年,他看來是無法在京中安然度過了。而那些未能克盡職守的地方官員們也不得不在這個冬天僅剩的時間裡趕快加班,慶王熟知水利工事,且是出了名的賢王,這河道修繕、引渠灌溉又緊密關係到來年農事,既是奉旨巡查,那慶王當然就不會客氣。
嚴陌瑛決定留在南陵,一則他沒來過江南,對這裡的瞭解全部來自書本記述,未免有失之偏頗處。而蘭塵關於江南未來之發展的見解,讓他想多瞭解江南一些。再者,嚴陌瑛也想與慶王長談一次,淥州是弘光帝目光不會稍有遺漏的重要城市,他們自是不便,但南陵的話,蕭澤可以辦到神鬼無覺。
不久,蘇寄寧便離開了南陵,他是要趕在過年之前回到淥州的。模範父親現在心心念唸的就是可以多陪陪他的寶貝女兒蘇月如,這讓蘭塵在目送他的船遠行後大嘆意料之外。
“真看不出來啊!蘇大公子優雅華貴,總覺得跟好爸爸形象聯絡不起來呀,誰知竟會如此疼愛女兒,果然男人其實更容易寵溺孩子的麼?”
蕭澤失笑,蘭塵有時候的想法真的是很能讓人無語。
“疼愛子女乃是人之常情,也沒那麼奇怪吧。”
“不是啦,只是有點想象不出他表達父愛時的樣子。他那個氣質,要說是好情人啊什麼的,我倒能立馬反應出來。好父親麼,這個就——”
蘭塵聳聳肩,無心之言卻在看著遠去船影的蕭澤這裡蕩起了些許漣漪。
他知道蘇寄寧心中放著的人不是秦宛青,不過自他結婚以來,倒再未聽他提起過那名女子,夫妻間可算是相敬如賓。但老實說,蘇寄寧對女兒的疼愛倒也真有些出乎蕭澤的意料,那確實過於寵溺了些,如今想來,蕭澤也不禁懷疑,不會是這個孩子有肖似於蘇寄寧那意中人之處吧?
好友的家務事,蕭澤不會冒失多問。只要秦宛青安於做好蘇寄寧的妻子,只要蘇家、蘇寄寧無事,他們就這麼相敬如賓下去也未嘗不好。
寄寧不像父親,秦宛青亦不會是孟姨的。
新年,十數匹馬,一輛馬車,江南一片早春鮮麗景色,蕭家人在蕭澤帶領下趕往蕭嶽與孟夫人隱居的莊園團聚。從這一次開始,蘭塵再未與蕭澤一起過年。他陪伴他的家人,而她則陪伴她的兒子,生活,沒有什麼不同。
許多年以後,蘭塵回憶起這段過去的時候,偶爾覺得,或許其實還是有點不同的。只是在那些年,分開的時間太短,還不覺得需要想念。
遠遠看著馬隊馳進那間他從前也曾進去過的秀美的莊園,他靜靜坐在欄杆邊,右手不自覺地動了動。是開啟扇子的習慣動作,但他自從那雍江中爬出來起,就再沒拿過扇子了。
“閣主,請回吧!蕭門看著只來了十餘騎,卻俱是門中絕頂高手,而且暗地裡的人馬估計也不少。我們輕裝來此,怕是不妥。”
屬下拿起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