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們——當然都比他大——他們認出了他,知道是他提出的意見,所以他們讓他過去了。他站到阿契里斯的頭邊。頗克站在他的上邊,握著一大塊煤渣磚,她開始說話。
“當我們尋找食物的時候你要保護我們。”
“當然,好的,我會,我答應。”
不要相信他,看看他的眼睛,他正盤算所有人的弱點呢。
“這樣你也能得到更多的吃的,阿契里斯。你幫助我的成員。我們得到足夠的吃的,我們就會更強壯,就能給你更多的東西吃。你也需要人幫助,其他的欺凌弱小者在排擠你——我們都知道!——但是如果你和我們在一起,你不會兩手空空的。看看我們是怎麼做的?瞧瞧我們,我們是一支軍隊。”
好的,現在他全清楚了。這是個好主意,他不笨,他立刻就清楚了。
“聽上去相當有道理呢,頗克,你們怎麼以前不這麼幹呢?”
她說不出什麼來,所以她盯了比恩一眼。
雖然只是飛快的一瞥,但是阿契里斯注意到了。而比恩也知道了他的想法,那也太明顯了。
“殺了他,”比恩說。
“別傻了,”頗克說,”他也是我們的人了。”
“沒錯,”阿契里斯說,”我加入,這是個好主意。”
“殺了他,”比恩說,”你如果現在不殺了他,他早晚會殺掉你。”
“這個小崽子是靠放這類臭屁得到你的收留的麼?”阿契里斯說。
“你,或者他,只能活下來一個,”比恩說,”殺掉他,再找一個。”
“下一個不象我,我的腿是壞的,”阿契里斯說。”下一個也不一定覺得他需要你。但是我知道,我幹,我加入,我就是你需要的,就是這樣。”
也許比恩的警告使她更謹慎,她沒有完全解除懷疑。”要有大批的小孩子成為你的朋友了,你不會覺得困窘麼?不需要多想想麼?”
“對你來說那是成員,對我來說則不是如此。”阿契里斯說。
這個撒謊精,比恩想,你沒有看到他在當著你的面撒謊麼?
“這對我是什麼意義?”阿契里斯說,”這是我的家人。這些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我要照顧我的家人,不是麼?”
比恩這時看出阿契里斯已經贏了,他是有力的欺凌弱小者,並且已經稱呼那些小孩子為他的兄弟姐妹。比恩從他們的眼神裡找到了飢渴,肉體的飢渴已經非同一般了,但是更深切的是,對家庭、對愛、對歸屬的飢渴。他們在頗克那裡得到一點,但是,阿契里斯正在許下更多的諾言。他已經打消了頗克的優勢,現在要殺掉他已經太晚了。
太晚了,曾經有一段時間,頗克看上去有足夠的機會殺掉他,但是她已經讓機會溜走了。她把煤渣磚舉高,準備打下去。
“不,”比恩說,”你已經不能這樣做了,他也是家庭成員了。”
她把煤渣磚放下到她的腰部。慢慢轉過身看著比恩,”你是地獄來的魔鬼,”她說,”你不是我們的成員,你從這裡什麼都不能得到。”
“不,”阿契里斯說,”最好你還是過來殺了我,你已經計劃殺掉他了。”
哦,聽上去很勇敢。但是比恩知道阿契里斯一點也不勇敢,他只是聰明,他已經贏定了。雖然他躺在地上而頗克拿著煤渣磚對抗他,但是這已經不能改變什麼了。現在這個小組是他的了,頗克完了。比恩和阿契里斯在別人之前就明白了事情的發展,但是現實就是最權威的檢驗,阿契里斯正在贏得這次較量。
“這個小不點,”阿契里斯說,”他可能不是你的成員,但是他是我家庭的一分子。你不能讓我的弟兄流浪。”
頗克猶豫了一會,接著又很長時間。
太久了。
阿契里斯坐起來檢查他的受傷情況,他擦著他的瘀傷,一邊用一種玩笑的讚賞的眼光看著剛才打他的小孩子們。”哦!你們真夠壞的!”他們笑了——一開始,很緊張。
他會傷害他們麼?畢竟是他們先傷害他的,”別擔心,”他說,”你們證明了你們能幹些什麼。你們瞧,我們必須這樣對付兩個以上的欺凌弱小者。我看你們能幹得很好。真的很好,你叫什麼啊?”
他一一問到了他們的名字。他問了,並且記住了,如果他漏了哪一個,他就會小題大做地道歉,讓他們看到他在努力記住他們的名字。十五分鐘之後,他們都愛上他了。
比恩想,如果他可以做到這樣,如果他可以讓人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