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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根漢大喊了一聲。

福伊爾回過神來,看了看達根漢,然後說道:“我不知道‘諾曼’號,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我們給你2萬元報酬,這很合理。一個宇航員難得會有這麼多錢。

你說要多少?”

“我什麼都不知道。”

“福伊爾,不跟我們合作,你將被送進中央情報局。”

“我看你不會這麼急著想把我交給他們。要不然你不會費那麼大勁在我身上動腦筋了。不過把我交給他們也沒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這狗娘養……”達根漢費力地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不錯,我們不會馬上把你交給他們。但你也別想裝糊塗就可以把我們騙過去。”

“我沒裝糊塗。”

“你好好給我聽著,我們的律師正在紐約等著,他們會把你交給法庭。假如判不了你,我們將把你送到一個地下醫院去,讓你永遠呆在黑暗中,一天天腐爛掉。直到你願意跟我們合作為止。你看著辦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福伊爾仍然態度不變。

“好吧。”達根漢吐了口痰,然後猛然指著他剛才捂過,現在已腐爛的花蕾說:“那就是你的下場。”

第五章

法國與西班牙接壤處,法國一側的小鎮聖吉隆斯以南,有一個地球上最大的裂隙,名叫古佛爾·瑪特爾。它不僅是最大的,也是最深、最長的。它沿比利牛斯山脈,蜿蜒曲折長達數英里。在這個裂隙裡還有一個以它命名的地下醫院。這是為了防止病員躍飛昇空,從醫院中逃跑。

醫院的通道和病室內設有照明裝置,但從不使用。警衛和護士們都有特製的紅外線夜視鏡。洞內唯一能聽到的聲音是地下暗河的流水聲。

每天上午8點,由鐘聲喚醒病人,然後在15分鐘內吃完早餐,因為盤子在15分鐘後會自行溶化。8點30分,數百名病人沿著彎彎曲曲的通道去清洗室,然後像屠宰房裡的豬一樣,被消毒、沖洗、剃毛、換衣,完了之後再回各自的病房。有時他們還要上課,由醫生給他們上道德倫理課。

到了下午,院方還要讓他們乾點活,說這是治療的一種手段。每個病房都有一個電視螢幕,病人將手伸進螢幕的陰影框中,根據立體視覺畫面進行操作。實際上他們的動作由電視機接收,再傳送到機器人身上,由外面工廠的機器人進行實際製作,時間持續一小時。

福伊爾在這寂靜的世界中偶爾聽到過像爆炸似的巨響,他覺得奇怪,有次在清洗室他對身邊的黑影悄悄問道:“爆炸聲是怎麼回事?”

“爆炸?”那人覺得他問得奇怪。

“啊,就是把東西炸成碎片。”

“那不是爆炸,是有人耐不住寂寞在瞎闖。盲目躍飛昇空,結果撞在石壁上撞死了。”

“我的天!”他暗暗吃了一驚。他理解那些因瞎闖而喪生的人的心情。黑暗、沉寂常會破環人的毅力和意志,最後產生絕望情緒。病人們每天都渴望早晨的清洗時間快些到來,一到清洗室就互相悄悄說話,以此排遣寂寞。一旦有人連這也滿足不了,那麼不用多久就會聽到地下深處傳來的爆炸聲,一條生命又消失了。

時間一長,福伊爾熟悉了這一切,隨之孤獨感也油然而生,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日三餐,不再開口說話,也不去聽別人說話。他大腦開始飄浮,似乎又回到了夢境中,回到了“諾曼”號上,重新開始了求生的掙扎。又過了一段時間,他連幻覺也沒了,似乎回到了母腹中,在胎胞裡熟睡。

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個天使,她在對他說話,又不像對他說話,一會又唱起了歌,聲音忽高忽低,時近時遠,說了不多一會又漸漸地消失。

他不敢動,靜靜地聽她說話。這時天使突然在他耳邊說道:“有一個辦法可以逃出這個古佛爾·瑪特爾醫院。”他覺得天使的嗓音很甜,令人舒服,但她柔和溫暖的語氣中還夾雜了一絲憤怒。

他睜開了眼,病房內仍是那麼黑,伸手不見五指。他沒有見到天使,但聲音依然存在。他突然覺得有了希望,絕處逢生,肯定是上帝來幫他忙了,於是自言自語道:“不錯,是有逃生之路。”話剛說完,他就聽到有人在喘息,接著那人問道:“誰在那兒?”

“是我。”福伊爾答道。

“可病房裡就我一個,我怎麼看不見你?”

“我就在這兒,從沒離開過。謝謝你幫了我。”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