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到屋裡吃飯吧……”孔拉德輕輕的搖著躺椅上的保魯夫拉姆。
“哥哥……”保魯夫拉姆怔怔的看著孔拉德,碧綠色的眼睛裡充滿著迷惑:“他呢……?”
孔拉德寵愛的撥弄著他的金髮:“陛下還在議事廳裡呢。天黑起風了。來,我們先進屋吧。”便作勢要拉起那個柔弱的小人。
保魯夫拉姆卻將臉別過了一邊,痴痴的說道:“不、不要進去。他叫我在這裡等他的……”
“別說傻話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會著涼的。”孔拉德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說罷,便伸手將保魯夫拉到了懷裡。
“不、不要……他叫我等的。我會聽話的……”保魯夫拉姆搖著頭,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把手,努力的掙扎著從孔拉德的懷裡掙脫出來。
孔拉德吃驚的看著保魯夫拉姆瞪著一雙惶恐的眼睛,哀求似的望著自己,反反覆覆的叨唸著:“不要惹他生氣,不要惹他生氣……不聽話……他會不要我的……”說著,又蜷成一團的朝著椅子裡面挪去。
孔拉德咬了咬牙,將保魯夫拉姆掙扎脫落的毛毯輕輕的蓋到他的身上:自己那個驕傲堅強的弟弟,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卑微無助?究竟還要多久,才能讓他心靈的傷口癒合?孔拉德定定的看了一會,忽的站了起來,跨步向宮殿內走去。
議事廳內,魔王按了按發昏的太陽穴,揮舞著鵝毛筆批閱著厚厚的公文,就連孔拉德走了進來也沒有留意到,更別提那早已經發昏的天色了。
孔拉德只好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總算引起了埋首在公文堆裡魔王的注意了:“孔拉德?有什麼事嗎?”魔王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專注於筆下的檔案裡去了。
“陛下,有些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孔拉德委婉的開了個頭。
魔王瞟了他一眼:“不當說你就不會過來開這個口了。說吧,你連我都想打想殺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恩……”孔拉德微微紅了臉,深為自己以前的魯莽而羞愧。這些日子以來,魔王對保魯夫拉姆的精心愛護,對國家事務的負責勤政,他都看在眼裡了。毋容置疑的,這是真魔國開國以來最有魄力的魔王陛下。身為臣子,自己該做的不是推翻他,而是擁戴他。孔拉德沈吟了片刻:“陛下勤於國事,微臣本不該來此多嘴。只是……保魯夫他……”孔拉德抬頭看了看魔王。果不其然,魔王立刻停下了筆,抬頭盯著他問道:“他怎麼了?”
孔拉德輕嘆了一聲:“他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大好啊……”
魔王皺起了眉:“怎麼會呢?他一直都很聽話的,身體也恢復得越來越好了。”
“問題是……他只聽你一個人的話啊。這麼涼的天,他卻固執的要在花園裡等你抱他去吃飯。我從來沒有看到他那麼依賴一個人,這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吧?”孔拉德一股作氣的把話都說了。
“什麼?他還在花園裡?該死的!”魔王低咒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怎麼一忙起來,就把寶貝給冷落了呢。那個小孩,也太不乖了。萬一又著涼了怎麼辦呢?他匆匆的披上外套,向花園裡疾步走去:“行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孔拉德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內廳,望著魔王遠去的身影,嘆了口氣:希望時間和陛下的愛,能夠早日消除保魯夫的心結,讓他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走進花園裡,就看見那個瘦弱的身子抱著毛毯蜷曲在躺椅中,眼巴巴的望著花園的入口。看到魔王的身影,迷茫的眼眸裡就閃過了一陣欣喜。魔王氣不打一處來,疾步走了過去,將那小人揉進自己的懷裡,口裡禁不住的罵道:“怎麼這樣作踐自己呢?天黑了你就不會自己進屋嗎?著涼了怎麼辦?!”
懷中的人兒全身一哆嗦:“是……是你說要在這裡等你的……”
“你就不會變通一下嗎?!凍壞了自己的身體怎麼辦?!”魔王將保魯夫拉姆的冰冷小手放到嘴邊,心痛的呵著熱氣。
“我、不知道……”看到魔王焦慮的臉色,保魯夫拉姆拉緊了魔王的衣襟,口齒不清的說道:“對、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那美麗的眼睛裡,溢滿了淚光,驚慌失措的看著魔王,“不……不要生氣……不要丟下我……”
心上人的反應,加上孔拉德剛剛的話語,魔王心中一緊:小家夥真的在害怕。只是大聲了一點,竟然讓他擔心到這種程度。看來保魯夫拉姆的精神真的變得很脆弱。不由又埋怨起自己火爆的態度。輕嘆一聲,魔王溫柔的吻便細碎的落到了保魯夫拉姆的臉頰上:“是我不好。不該大聲吼你。別怕,別怕。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