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請求可以嗎?”
克里岡的左眼眯了一下,沒有阻止。
“行。你注意點革律翁。”
“會注意的。”
扎利恩低著頭,轉身走進興奮談著昨晚亂戰的魔獸群中。
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聲音又變得非常微小,目光也不再敢直視談話物件。他能輕而易舉地聽出兄長興奮的語調,後者是巴不得有強大的對手來向自己挑戰,並不是因為贏了他們能有多麼風光,而是強大的對手意味著自己不用再束手束腳,可以肆無忌憚地釋放他那些非人的手段。他會把每一個對手看作是不共戴天的天神,向他們宣洩自己壓抑已久的本能,甚至給他們留下永不磨滅的致命傷。
“克里岡是個很可怕的生物,親愛的……”
坎娜老師的聲音從記憶之河裡浮了起來,雖然當時與半人馬反駁了一會兒,但扎利恩其實很清楚這句話的意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現在,在身後不住翻騰的熱氣折磨中,他知道,那股所謂的‘可怕’正在凝聚成一片火海,想要為它們的主人釋放點什麼。
他沒來由地覺得悲哀,雖然身為天生的戰士是極好的事,正是這種力量促使它們魔獸衝在前線直面敵人,不懼、不怕、不停、不退!克里岡則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總能以此為矛,擊退神的泱泱大軍。但現在這種關頭,嗜血的力量總讓扎利恩感到不痛快,他和兄長之間的某條線剛剛從堅硬變得柔軟,而這重現的戰場卻把緩緩拉近的柔和繩索再次放長、扯緊。
總之,就是不痛快!!
……不要回到原點就好……拜託,不要回到原點就好,不要回到原點就好!
我不煩,我也不吵,這樣我們就不會出現爭執了,別緊張,扎利恩!
藍衣孩子努力剋制著那令人心灰意冷的疲憊感,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繞琥珀潭快步奔走。
……好吧,反正現在也沒事做,我看我還是回去補眠算了?
這麼想著時,他不僅意識到了身後一直有火探跟蹤,還看見了向自己踢踢踏踏走來的銀髮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26)
作者有話要說: 大年二十九!小除夕!米娜年貨都買齊了嗎?~
“我真的嚇了一跳,親愛的,”
坎娜把手放在鎖骨處,用她特有的音調說著,“你下去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大對勁,想叫你提防來著,但你沒聽到我。”
“當時我什麼都聽不到。”
“不過我也幻想了一下你真的直接把那個傻子打敗,成為優勝者就對了。”
“……”
“其實我現在也懷著希望,知道嗎,你是革律翁指名的第一人,你還有一次上場機會。”
“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這件事。”
“哈,克里岡呢?我們偉大的滅世者,這幾天不是和你如影隨形的麼?”
“他啊……”扎利恩低下頭,“他要準備今晚的比賽,有幾個確定的對手非常有些難搞,我不想打擾他。”
“啊哈,是這樣。”坎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就知道他會上去的,只是沒想到那麼快。”
“為什麼?”
“這個嘛……我以為他想要磨練一下你,或者看看你的戰鬥本事。你是他的兄弟,不是麼,知道你的實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或許吧……我當時的確是嚇壞了,如果我表現得不那麼愚蠢,他應該會讓我打上幾場。”
說到這兒,扎利恩又低下了頭,好像發生的一切全是自己窩囊的錯。半人馬把手放在他肩上,邊走邊打量著他。
“就我看來沒什麼愚蠢的,那冰牆絕對是個下馬威……嘛,我記得這個。”
“哪個?”
“表情,”坎娜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以前一談到滅世者,你就會出現這個表情。”
“……什麼表情?”
“你剛從西峰迴來的時候有點兒不一樣。我以為有些事情變得不一樣了,但它現在又掛在了你的小臉上。”
“……”扎利恩抬起頭,“改變不是說來就來的。”
“改變不是海市蜃樓,親愛的,當它變了的時候,它就真的變了。”
“我又要開始說我不明白了,這句話你有沒有聽到煩?”
“好吧,說點別的。”半人馬放開手,從路過的妖精手上偷了一顆提子,“困擾在你小腦袋瓜子裡的問題不見了,你是想起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