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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水墨的印漬渲染而夾緞成花似的精緻圖紋,她讓他枕在肩胛上,氣息貼近她的頸項,右指握著衣袖擦拭他腦後溼發,小心翼翼地包攏綹綹髮絲,吸去淋淋泉水。

拭乾了他的發,卻溼了她的衣。

“擦乾了嗎?”他的聲音像在笑,又像惡意調侃,更像忙碌間撥出空閒的咕噥——因為他的唇齒正專注地咬開她的衣襟,暢行無阻地進佔白嫩頸項。

“還沒。”她還沒抱夠,非得把這五天的相思給狠狠補回來。

片刻過去。

“擦乾了沒?”

“還沒……”嗚,好懷念的擁抱,好懷念的胸膛……

半晌過去。

“幹了嗎?”三度質疑。

“沒有。”

一問一答間,誰也不在乎究竟乾的是他的發抑或她的衣裳,反正後者已經被褪離主人身軀,遠遠地拋去泉中載浮載沉。

緊接著便是一場證明彼此仍牢牢守在身畔的淋漓歡愛,誰也無法分辨這樣的糾纏是誰陷得深,誰入了迷,誰對誰眷戀,誰對誰難捨……

如果焚羲不滅天,他們就能一直這樣、一直這樣下去吧?螭兒伏在他心口,痴迷地看著兩人交纏不分彼此的髮絲,他嘴裡哼著她從沒聽過的小曲,饜足的眸子慵懶輕合,厚掌在她光裸纖肩上流連。

像現在這樣,無牽無掛、無煩無惱,他的世界中有她,而他是她的全部。

只要焚羲,不滅天……

第四章

焚羲不滅天,天卻要亡他。

天庭神將兵分五路,駕馳青龍、朱雀、玄武、白虎四靈及各神獸,浩浩蕩蕩地佔據著穹蒼,雲霧激湧,覆住皓日光輝。

陰影蔽天,籠罩在焚羲及螭兒周身。

“焚羲……”沒見過此等陣仗的螭兒瑟縮在焚羲懷裡,顫抖的小手揪著他的衣衫。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我還以為你們能再多撐五百年咧。”焚羲懶懶地盤坐在石巖上,單手支頤地嘲弄著滿天神佛。

都忍過了數千年,結果這些神佛的耐心不過比鵝蛋大一些些罷了。

“軒轅,上天雖有好生之德,天帝亦給過你無數次的機會,但你仍冥頑不靈,屢次誅殺天庭尊者,更毫無悔意,今日奉天之命,特來領你受審。”雲中君手執潔白拂塵,白衣與腳下翻騰的雲煙相融為一,慈善的臉龐不見七情六慾,甚至連說話時都未曾開啟唇辦,“勿再執迷不悟,妄動千戈,否則別怪吾等不念舊情。”

“審我何罪?”如劍雙眉輕挑,焚羲問得漫不經心。

開口回答的是炎帝,“你誅瑤玄,斬計蒙,殺赤精,更傷害天兵神將,光這罪名就足夠將你從仙界除名!”

“只從仙界除名是不夠的,再加條‘滅天’怎樣?這才是你們最想扣下的滔天大罪吧。”焚羲還有心情說笑,察覺到懷中螭兒輕顫,他安撫地拍拍她的背,繼續迎戰眾神的控訴。

“你有自知之明,這是最好。”風伯冷聲道。

“軒轅,吾等絕無惡意,你若真無滅世之心,吾等也不會冤枉你,一切自有道理公斷,隨吾等定吧。”雲中君緩緩道。

“若真無惡意,需要動用這番陣仗來嚇唬人嗎?瞧,我可憐的螭兒被你們的惡形惡狀嚇出一身冷汗。”焚羲笑痕加深,笑意已無。

螭兒深埋在他胸前,感覺到越來越炙燙的熱度,銀瞳略略遊移,便瞧見焚羲輕握的右拳正竄出青焰。

是辟邪劍,它又蠢蠢欲動!

焚羲若在此時此刻祭出辟邪劍,眾仙佛會更確信他是滅世邪神,單靠他一人之力又豈能撂盡眾神?!

“不可以!”螭兒心急地以雙掌包裹住那隻讓炙焰燒紅燒燙的右手,高溫焚得她淌下淚,她忍著痛道:“會被誤會,現在,不可以!”

“不會被誤會的,好螭兒,因為……”焚羲貼在她耳畔低笑,“他們壓根就不曾信過我。”

他想撥開她被燙紅的柔荑,她卻固執不放。

雲中君的聲音再度朗朗傳來。

“另外……將辟邪劍交出,軒轅。吾必須確保諸家神將安危,不容得你執劍逞兇、頑強抵抗。”

“聽見沒?執劍逞兇呢,總是這樣,一條條莫須有的罪名,不容我反駁。分明是那些不識相的傢伙先擾我、惹我,揮劍相向,現下倒成了我執劍逞兇,欺負弱小了。”焚羲伸出舌,輕輕在她耳珠子上打轉,“你說,天理何在?”

漫天雲霧層層起,層層落,眾仙佛或站或坐地置身其中,風雲撩動他們的發、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