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著急不已。
“回萬歲爺的話,肅妃娘娘把太醫們都遣退了。”
“不像話!”胤禛一聲冷哼,穿好衣服後,便帶著珺蘿匆匆忙忙朝翊坤宮趕過去。
私心裡,他對年氏沒多少反感,自從嫁給他這麼些年,就平平淡淡地呆在自己的院子裡,雖然會偶爾抱怨他對她不公平,卻也沒有掀起什麼大風大浪。況且年氏本就知書達理,是個嬌媚多情的女子,他心存憐惜,有意在後宮之中維護她,若是當初德妃不從中作梗,或許年氏根本不會嫁到四貝勒府來。
兩人趕到翊坤宮時,年氏就虛弱地躺在床榻上,面目蒼白,兩眼深陷,嘴唇也毫無血色,平日裡嬌俏的容顏上也不復生機,神情呆滯,面如死灰
“娘娘,萬歲爺和主子娘娘來了。”陳嬤嬤看著心疼,小聲提醒。
年氏睜開眼睛,見胤禛和珺蘿已站在自己身前,秀麗的眉頭微微一蹙,然後掙扎著要起身,給胤禛和珺蘿行禮。
“都病成這幅樣子了,還要這些虛禮作甚?快好好躺著。”珺蘿上前一步,制止年氏,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又讓陳嬤嬤拿來熱毛巾,給年氏敷在額頭上。
胤禛看著年氏這一幅柔弱病態的模樣,心裡不是滋味,又叫來御醫親自給年氏診脈。可結果還是一樣,肅妃娘娘恐怕大限將至,不是藥石能夠醫治好的,除非有奇蹟產生。珺蘿握住年氏的手,只覺得冰冷刺骨,神情有些黯然。
“妹妹別擔心,你還年輕,如今只需好好修養身子,以後還得替萬歲爺開枝散葉呢。”珺蘿輕聲安撫。
年氏抬頭看著珺蘿,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開枝散葉?”然後又把視線轉向胤禛,問道,“可能嗎?”說著又垂下眼簾,“皇后娘娘不用安慰臣妾,身子是臣妾自個兒的,是好是壞臣妾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嫁給萬歲爺九年有餘,就從未抱過任何希望,怪也怪自己,狠不下心來,捨不得下手!沒那個本事去爭取。”
她的每一句話裡,包藏了多少怨多少恨,還有無止境的嘲笑。身在皇家,居然還有真愛,可你們真心相愛的代價便是後宮裡這些無辜女子的青春和生命。
胤禛和珺蘿對視一眼,同時皺眉,既然年氏的心裡包涵了這麼大的怨恨,何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偏偏折磨自己?珺蘿輕輕笑了笑,“你別想多了,哪有不希望得到自己丈夫喜歡的女人。本宮讓陳嬤嬤煎了藥,你服下後便安安穩穩睡一覺。”
“臣妾多謝皇后娘娘厚愛。”話雖是對著珺蘿說的,可眼睛卻一直盯著胤禛。
胤禛面無表情地看了年氏一眼,一時間心煩意亂,兀地轉過身,出了翊坤宮,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由於皇帝和皇后下了死命令,必須治好肅妃的病,所以整個太醫院竭盡全力救治,人參靈芝燕窩不要錢地往翊坤宮送過去。胤禛隔三差五抽出些時間又去看望年氏,雖沒有說過話,卻也表示了萬歲爺對肅妃的重視。至第二年早春過後,年氏的病漸漸有了好轉。
皇太后聽到這些訊息的時候,正在慈寧宮和幾個老太妃打麻雀,冷著臉嗤笑了一聲,“什麼玩意兒,也敢威脅萬歲爺?還真以為哀家老得昏了頭,不知道她那小心思裡打得什麼算盤。”
愨貴太妃不以為意,“年輕人的事兒,你瞎參和做什麼?”
“哼還不是你姐姐,把我兒子教成什麼樣子了!這後宮裡的女人一個個如蛇如蠍,早晚得吃虧。”皇太后瞪了愨貴太妃一眼,真替自家兒子感到不值,孝懿皇后那個賤女人,著實把胤禛教成了一個多情種。好吧,你若是對阿瑪額娘、兄弟姐妹和妻子兒女好,哀家沒什麼意見,怎的連後宮的女人也開始憐香惜玉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要是不狠下心來,吃虧的可就只有你自個兒。
皇太后越想越來氣,於是把胤禛叫到慈寧宮狠狠訓斥了一通,“怎樣?當初哀家是怎麼跟你說的,身為皇帝,要雨露均霑,平衡朝堂後宮,如今可知道錯了?”
“額娘,您在說什麼?”胤禛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麼跟什麼?
“就說你呢,年氏搞了這麼大一通花樣,可是把你的心給拉過去了?”皇太后頓了頓,又說,“聽說這幾日你都歇在翊坤宮?”
胤禛猛然拉下臉來,“這是兒臣的私事,輪不到皇額娘過問。”
“那倒是,不過可別忘了還有延禧宮和鹹福宮,這女人吶,不管你愛不愛,只好把日子算好了,抽個空去看看,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么蛾子了。”皇太后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若是想學你皇阿瑪呢,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