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任務中認識她,其實他根本沒見過,可能見過也只是幾個身影,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分隊正在從另一個方向進攻,而之後的撤離也在他們之後。他是看到于晴的姓名卡之後確定的,那個時候她的事已經被寫進報告,因此他能透過文字瞭解,之前認識于晴是因為當時的環境需要,而之後,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點上一支菸,最近他抽菸特別厲害,看著菸頭的火光和捲曲的煙霧冉冉升起,他繼續自己的回憶,之後發生的理所當然但又出乎意料。他意外接到沈國的命令,于晴會到自己所在的轄區內的女子作戰隊,那個時候也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他作為陳風的老戰友去接人,意外的發現于晴和陳風眼中那共同的東西,他一直維護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呢?他吐出一口煙,關上讓他覺得惱人的電視,靜靜的坐著。
“我不能把他一個人撂在那兒,請你批准。”辦公室裡,于晴面帶痛苦和堅毅的表情,他坐在辦公桌前苦惱加頭疼的看著于晴,最後他鬆口了,去找陳風吧,至少讓我們都死心。他是因為于晴眼中那懇求和痛苦,還是自己對陳風的兄弟之情,或者僅僅只是大家都不死心?只是他當時感覺到,于晴眼裡的痛同時也牽動了他。
陳風回來了,同時還有于晴,只不過于晴傷了,當他看到于晴纏滿繃帶和醫生換藥的時候那些傷口的時候,他的眉頭皺緊了,然後拳頭也捏緊了,他不是沒受過傷的人,只是于晴傷了他很難受。他一直以為這是理所當然,那個時候在醫院的時候,他看到了在走廊裡的于晴和陳風,他選擇不出現和沉默,當時只覺得不自在。于晴差點被暗算的時候,他記得自己是怎麼在辦公室出了一身的冷汗,然後急切確定于晴現在的狀態,幾次進醫院,他最不想看到就是于晴受傷的樣子,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但他不能,因為陳風。
手上的菸頭滅了,他熟練的扔進菸灰缸,很不規矩的躺倒床上,兩隻手交叉著墊在腦後,看著天花板。
于晴走的時候他是多麼不願意,但他不是個會表達感情的人。他只知道她心裡只有陳風,他也沒心思取代陳風,因為他最不能對不起的人之一就是陳風,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于晴,祝福她。雙手現在蓋著臉,他想到于晴來這之後他第一次完全和于晴在一起時的那種開心,什麼都可以不顧了,因為現在只有他倆,那個軍官在賓館說的意思他多麼希望是真的;他知道于晴生死不明的時候在辦公室的那種絕望,足有兩天沒吃進去一點兒東西,他寧願那是自己,最讓他痛苦的是他面對陳風的時候,那種兩難和絕望,他多麼想對於晴說,其實我也很在乎你,只是你不要沒感覺。她回來之後,那種掩藏在平淡表情下的欣喜若狂讓他一晚上沒睡著,至少能見著她了。
陳風失憶了,這是壞事嗎?他想到最近的事,委婉一笑,透著悲涼。陳風失憶了,或許于晴就會放手,但于晴放的太徹底,當自己鼓起來勇氣說的時候,他發現于晴心如死水的死靜,現在的于晴,將痛苦掩藏到最深,也同時讓他心疼,他看著天花板,思索著明天跟于晴告別時應該說什麼。
那不是男女之情,只是戰友情,王志文告訴自己,不要因為心痛而用別的東西而取代。
陳風在病房裡不安的翻個身,他還不能出院,感覺有些口渴他起來找水喝,碰到杯壁時動了一下,自己還是沒恢復好,他摸摸身上的最新的傷,一口氣將杯中的水喝完,之後回床上繼續睡覺。
第二天的太陽好像比往常早些,一大早王志文早早準備好,他和雷震霆一起離開。他給於晴打電話,想告訴她今天他要離開,于晴應該知道,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有提到過,可打了幾次電話也沒通。無奈之下,他留了條資訊,告訴他今天離開,希望她自己保重。
八點左右,他和雷震霆乘歐懷南的車來到機場,歐懷南一路上嘮叨著最近或者以前的事,可以看出,他對老友的短期造訪既開心又有些遺憾,時間太短,而工作量又太大,以至兩人聊別的東西很少,甚至一頓正八經的飯都沒吃過。王志文偶爾不得已的時候應和一下,心思早不在這裡。
雷震霆看出些端倪,待到機場的時候,他單獨跟王志文說:“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或不想的,是我們能不能的,人這輩子有太多的遺憾,很多時候只能讓它順其自然。”
王志文點點頭:“謝謝大隊長。”他掩住嘴打了個哈欠,昨晚沒睡好。
歐懷南送他們到候機廳,他叮囑道:“有什麼訊息及時聯絡,還有我託你辦的事,你一定上心啊!”
雷震霆像哥們一樣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