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很亂,並不是由於殺人,臥底這段時間,他不是沒殺過人,剛剛劉經理最後一句話正好中了他的下懷,之後怎麼辦?他什麼時候迷失了自己?他側頭看看副駕駛上的檔案袋,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從衣服內口袋掏出一張相片,看了許久,他的眼神不再迷茫無措,重新發動汽車融入車海。
“確定是郭嘯江開的槍?”嚴哲問正坐在面前的陳風。今天上次的大案調查,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人幾乎都挨個盤查。
“我敢肯定。”陳風看著嚴哲,這個外表文質彬彬的人不像是個能拿槍的人。
“你是怎麼認出于晴的?我的意思是在那麼多罪犯裡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她,沒有造成誤傷。”刑警隊長問。
陳風有些慍怒:“我們隊平時訓練都能認出隊友的動作,加上那個時候罪犯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那個時候對方已經喪失了主要的殺傷力了。”
“僅僅憑几個動作?”刑警隊長有些不解。
陳風有些激動,在場的另一個指揮官雷震霆咳嗽了兩聲提醒他。
“憑我們在實戰在訓練中達成的生死默契,因為將來在戰場上我們都是把命互相交付的人。”陳風深呼吸幾下讓自己的情緒平復。
刑警隊長點點頭,記下一些東西。
“好了,陳隊長,叫徐青林進來吧。”嚴哲看了一眼刑警隊長。
“是。陳風站起來敬禮。
一出門陳風的拳頭重重的落在牆上,走廊上幾個等著詢問的人驚訝的看著他離開。
徐青林的回答和陳風的幾乎一致,接下來的隊員也都差不多。這一上午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專案的成員最後幾乎是很堅決的下了結論:執行隊員的兵沒有任何人提前知道或者透露過任何資訊給外界,因為在他們知道任務的時候就已經與外界戒嚴了,他們沒有任何辦法送哪怕一點的資訊出去。
“案子沒有結束。”刑警隊長說。
“劉經理怎麼突然跑了,還有為什麼能那麼幸運的找到一條可以算是完美的小道逃走?”雷震霆看著周圍的人。
嚴哲思索了一會兒:“高建參謀今天怎麼沒來?”
“他啊,也不知道他整天忙什麼。武警隊我們本來就要跑一趟的。再說高建並不是主要的辦案人員之一,有些工作他可以不參與。”雷震霆說。
“那個于晴現在也在武警?”嚴哲追問。
“沒錯,由於一些原因調的。”雷震霆點點頭。
嚴哲若有所思的抿了一下嘴。
“我覺得從於晴身上找更容易,畢竟她同郭嘯江合作了那麼長時間。”刑警隊長建議。
“如果郭嘯江早就叛變了,投靠了恐怖組織,你說于晴會知道嗎?去了也白去。”嚴哲說。
“如果沒叛變呢?”刑警隊長反問。
“這次才是問題的關鍵,為什麼郭嘯江臨陣變卦,並且順利逃脫。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嚴哲說。
“我比你更想知道。”
“我覺得,郭嘯江不會投敵。”雷震霆敏銳的分析。
“為什麼?”幾乎一屋子的人同時問。
“如果投敵他的有些做法不會,比如不斷的幫我們清理禍害,他乾的事很容易使他暴露,但是還是幹了。”雷震霆捏著手中的鋼筆。
“那他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殺了張老闆,又不投敵又擅自殺害犯人,這不是陷自己於兩難境地嗎!”嚴哲疑惑的問。
“呵呵,老弟,你忘了犯罪心理嗎?像這種情況只能有一種解釋,我們被郭嘯江利用了,對手也讓郭嘯江利用了,他肯定有自己想解決的事。我們雖然人多,不過是他為了達到目的的棋子罷了。”刑警隊長有些感慨的說。
“呵!這下可好了,一個智囊團被一個大活人當棋子耍,這事別傳出去,丟人丟大發了。”嚴哲氣結的看著剛剛做的筆錄。
“丟人不丟人那都是後話了,他比所有人隱藏的都要深,這是個好苗子,要不然的話當初就不會讓他去參加任務了,只是沒想到”刑警隊長嘆了口氣,比起郭嘯江的叛變,失去這樣的一種人才的惋惜更讓他失落。
嚴哲翻了一頁檔案:“萬一他現在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了對方呢?他掌握的資料不比我們的少,如果他真說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這可是幾年的心血啊。”
“靜觀其變吧。”雷震霆突然在長時間的沉默後說出這幾個字。
屋子裡的人看看你看看我,最後都不約而同的表示預設,或許現在這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