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玲上氣不接下氣。
孫菲想想,說:“請假是允許外出的,她或許出去了呢!”
“也對。”歐陽玲嘆口氣。一個高階軍官走過來一隊人敬禮,軍官多看了幾眼歐陽玲身上的溼衣服。
經過好幾個月的接觸大家都已經互相瞭解,這樣說只是她們幾個互相安慰彼此罷了,孫菲也瞭解歐陽玲的馬虎,她覺得歐陽玲落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于晴在雨中的山裡不知坐了多久,等到自己覺得有些冷的時候她忽然想回去,也在同時她認清自己這是在逃避,“逃兵”這個詞讓她感到可恥。猛然間站起來,覺得頭有些重,但是不能在這裡,基地,一分隊才是她的家,她要回家。艱難抬起腳踩進被雨水泡的泥濘的山路,嘴上有了一絲笑意,朝著基地的方向走過去。
“現在還沒回來?”雨在到晚上七點的時候停了下了兩次了,現在比剛才小了些。但是外面的溫度實在太低,陳風剛從迷彩越野上跳下來,手上的檔案扔給一個隊員。
“有沒有看見她的?”陳風接著扔上車門。
“咱們大隊沒看見,剛派人去問執勤的了,基地正門沒看見她出去,問巡邏的那個還沒回來,別的隊暫時沒打聽,要不要報告上面。那幾個妮子剛來鬧過,讓我給罵回去了。”徐青林跟在陳風旁邊。
“離家出走?我不相信她就這麼沒出息!”陳風回頭看看遠處的射擊場,“她會回來的,不用報告大隊。”
陳風剛走進辦公樓,外面的大雨中出現一個人影,陳風猛地回頭,隱約判斷的那個身影,片刻他直覺告訴他就是于晴,于晴走路有些搖晃,身上濺滿泥點子,更讓陳風感到窩火的是她只穿了一件單衣,今天他都穿的外套。他傘也沒打跑過去。
于晴只覺得頭漲得厲害,抬腿都很費力,身上感覺冷冰冰的。終於走回自己隊了,她站在自己分隊的活動場上,任憑雨水澆灌下來。
“于晴!”熟悉的聲音帶著惱怒,陳風怒氣沖天。
于晴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中間或許和著淚水:“我出去了,現在回來了。”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你真讓我失望。”陳風咬牙切齒的說。
于晴的心又一次跌倒低谷,雨水和淚水模糊她的視線。
“我知道丟你臉了。”于晴聲音低的聽不見。
“丟我臉,先看看你的臉還有多少吧!你那種意氣風發的風光哪去了?為了自己在乎的不顧任何東西的精神哪去了!”陳風渾身也溼透了。
于晴低下頭。
“我陳風他媽的看走眼了,選了一個經不住打擊的兵!”陳風喘著粗氣,瞪著于晴。
于晴更抬不起頭,這場雨把她長時間的壓抑全澆出來。
“覺得你是女人?戰場上看你是女人罪犯就饒過你嗎!你經歷過還不知道這些?戰場是由得你多愁善感的地方?”陳風忽然湊近些,“覺得這個隊不適合你,沒有給你發揮的空間?”
“沒有,隊長,我沒這麼想!”于晴抬起頭。
“我知道你沒這麼想,你想就在軍隊裡這樣,一輩子不出去,保護你一輩子。當自己的英雄夢,你太天真了,于晴,要我們是幹什麼的,就是為了上戰場!”陳風的聲音在雨裡也聽得格外清晰。
“你以為就你經歷過這麼殘酷的事?孫菲你知道吧,她當初在海軍陸戰時,看著自己的戰友死在面前,她也經歷過,但是她走出來了!你們唯一的區別是你沒走出來!徐青林,第一次上戰場就擊斃三個罪犯,到大隊之後因出任務負傷六次,差點死在醫院裡,都過來了,還有更多的人,我說不完。你呢?什麼時候出來!”
于晴看著他,雨水讓陳風看不清于晴的眼神。
“軍人的職責你說過但想過沒有!我們都是從刀槍火海里走出來的,在困難面前就逃避,你就這點能耐?整天渾渾噩噩的混日子,養你們幹什麼!”
瘋狂的記憶湧上來,火焰,槍口,鮮血,這次於晴沒有躲避,是該同它們一決高下的時候了,看著它們從眼前掠過。不知過了多久,這些東西都逐漸散去,陳風的輪廓出現在面前。
陳風沒有停下的意思:“你把東西看的太極端了,要麼黑要麼白,你否定的東西里不能有肯定的。你看不得人質受苦,你也看不得母親的哀傷,但是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你沒那麼大本事!你就是一個兵,執行好命令就可以了,你管不了那麼寬。再說一遍,你是軍人,你應該明白你的職責是什麼!”
于晴有些站不住了,陳風過去重重的踢了兩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