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罰單。”徐青林慢悠悠的地上來一張紙。
“什麼罰單?”陳風曬著自己剛洗出來的衣服,沒有理會。
“闖紅燈,還倆呢!”
“啥?”
“闖紅燈,兩個!”徐青林提高了嗓門,引得不少路過的隊員回頭。
陳風接過單子,是昨天晚上自己闖下的禍。
“我怎麼沒記得還有這回事?”
“人家說了,看著是軍車的號碼,把單子送過來讓自己看著處理。”徐青林有些你也真該著的表情。
“哦,看來是真的了。”陳風搔搔頭,算是承認了。
“千年王八萬年龜,你是個王八神。”徐青林小聲嘀咕。
陳風應該是沒有聽見,想著自己的心事:“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徐青林一身的冷汗已經冒出來一半。
“哦,我聽岔了,謝謝你啊!”
謝他罵自己還是謝他把罰單送過來,還沒來得及想徐青林忽然想起大隊長還找陳風有事:“隊長,大隊長叫你過去。”
陳風點點頭。
雷震霆手裡拿著一些資料,有些擔憂的看著。拿過桌子上的杯子想喝點水,送到嘴邊才發現水杯已經幹了,有些無奈的站起身添水,桌子上的資料靜靜的躺在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下。
沒有流過血的手指彈不出千古絕音,沒有經過錘鍊的鋼鐵鑄造不出鋒芒奪目的寶劍,沒有經過受傷的心永遠不會成熟,我們一直在得到和失去之間徘徊,每一次的歷練都會讓我們成熟,每一次受傷繪下的筆觸都會讓生命的畫布更加完美。
高芸芸和孫菲在宿舍裡看著在操場上奔跑的于晴,這樣的于晴比起前一段時間萎靡不振的于晴更讓人擔憂,現在的于晴根本不知道累,也不知道什麼叫感受,只想讓自己在劇烈的運動下麻痺,然後進入疲倦的麻痺狀態。
“她到底是怎麼了,前段時間不是恢復過來了嗎?”孫菲有些不解。
高芸芸不說話,雖然跟于晴認識的很早。但是于晴表面上表現和她內心的感覺並不一樣,現在位置,恐怕還沒有一個人知道于晴的心思。她比于晴早進部隊幾年,在新兵連裡就看出她和別人不一樣。
別的戰友在談論自己家人的時候她從不插話,好像她向來就是自己獨來獨往的。如果不是她當初在競選的時候弄傷了腳腕,由於害怕拖自己後腿,和自己競爭的選手幾乎都不願意和她配對,只有于晴微笑這過來,說我們一起吧,我相信我們可以成功的。那麼她現在可能就不會站在這個地方,也不會認識于晴。在配組競賽的時候她真的有些拖後腿,即便是優秀的于晴也只是剛剛超過平均線進入到合格人員名單當中。
不過她沒有忘記于晴開朗的笑下面的有些憂鬱的眼神,那時經歷過什麼磨難的人才有的眼神,那種眼神很難讓一個不知情的人去體會。
正在沉思回憶的時候,于晴大汗淋漓的進來從訓練場上下來,朝公寓樓走過來,一會就聽見隔壁的房門開開又重重的關上。
高芸芸和孫菲互相對視一眼,想說的話全部噎回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會有這樣的默契,在這裡說話于晴是不會聽見的,可是兩人還是怕打擾了她似的。劉坤一會兒進來,說:“于晴今天又去跑步啦?我的天,可真厲害,我在原來的部隊訓練就不比這低多少,這孩子的身子是鐵打的啊?”
劉坤是另一個部隊轉過來的,和這個部隊的性質差不多,她能留下來似乎在大家看來有點理所當然。
“這裡就你最熟悉特種作戰大隊了,你看她這樣能堅持多久?”孫菲說話的語氣戲謔眼神卻是認真的。
“要我的話不會堅持她這麼久,這是個訓練的妖精。”劉坤也認真。
高芸芸有點氣結了:“說她這麼下去怎麼辦?不能讓她天天這樣吧?雖然是高強度高壓力的作戰大隊,但是不能讓人在高強度高壓力下生活吧?”
劉坤坐到床上:“得找出她為什麼這樣的原因。”
“能找的話早就找出來了。”孫菲嘴皮上絕對不輸人的。
一屋子的人沉默了,于晴在這件事上確實不知不覺的給大家帶來了一些壓力,但是畢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戰友,一群願意拿自己的生命換戰友生命的人,怎麼又可能在這點小事上拋棄戰友呢?大家都知道于晴經歷過的很殘酷,特種大隊的人就是不相信,除了自然規律之外還有什麼是自己戰勝不了的。
“至少我們不會拋棄她。”高芸芸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