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臉上塗著厚厚的鉛粉,白得如同一張紙,嘴唇鮮紅如血,雙眸緊閉,面色安詳,縱使是如此繁複盛麗的新娘妝容,也遮蓋不住她原本清麗可人的五官。
池列星緊盯著她的面容,無端覺得她甚是眼熟。
就在他冒出這一念頭的一瞬間,腦袋突然一陣針扎似的刺痛。
青年顧不上儀態,丟了手裡的劍,蹲下身,痛苦地捂住腦袋。
她是誰?
“阿爹你不要過去!阿爹!”聽覺逐漸模糊,依稀可聞陳圓娘漸漸靠近的哭鬧聲。
她為什麼在這裡?
許江雲不知從哪冒出來,試圖將他拉起來:“大師兄你這是搗亂人家的祭祀!”
師弟,真的是我的師弟嗎?
他渾身冷汗涔涔,不一會就打溼了後背衣裳,隨著痛苦的加劇,腦海中的思緒如撥開迷霧般,越加明晰。
為什麼?
坐在山神新娘花轎裡的人,會是柴空青?
她不是跟著門派護法闢止一起回去了嗎?
在劇痛停止的同時,記憶復甦,如潮水般向他湧來,池列星猛然間意識到不對勁。
整個村子的人和許江雲都在騙他。
甚至連一開始,他自己的記憶也在騙他。
“池少俠。”
陳德的聲音幽幽地在身後響起。
“您這是做什麼?您是想起來什麼了嗎?”
中年人語氣微妙詭異,飄渺得如一陣風,始終圍繞著他周身。
連許江雲都如同應聲蟲般,跟著問道:“是啊。”
“大師兄,你是想起來什麼了嗎?”
池列星不動聲色地緩緩起身,面上痛苦之意不減,他捂著頭,對著神情各異的眾人搖頭充楞:“想起來什麼?”
為首的陳德用渾濁發黃的眼球盯著他,半響,臉上的褶子溝壑突然堆出笑:“沒有就好。”
隨後中年人轉過身,對憤憤不平的眾人安撫道:“池少俠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