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傷口都能發現。

“好啊。”柴空青點點頭。

見她同意，圓娘怯怯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一亮，她熟練地從院落裡蒐羅出兩個小木凳。

柴空青剛要坐下，卻被她拉住衣角，疑惑時，卻見圓娘對著她輕輕搖頭。

圓娘看著柴空青身上那件順滑發亮，衣角用銀線勾勒出繁複瑰麗花紋的紫綢衣，再看看自家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來，一股子黴味，滿布灰塵的小破凳子。

她猶豫幾番，最終依依不捨地脫下外衣，鋪在凳子上。

“你的衣裳很漂亮，別弄髒了……”在柴空青疑惑的目光下，圓娘小聲解釋道。

柴空青顯然看出來圓娘用來鋪凳子的外衣，是她僅有的一件完整的衣裳，她不忍心坐在上面，只道：“沒關係，我站著也是一樣的。”

圓娘聞言默默點頭，從放在地上的籮筐裡取出藥和繃帶，認認真真地開始幫柴空青上藥。

在柴空青眼裡，小女孩自是心無旁騖地幫她認真包紮，殊不知圓娘在偷偷地用餘光瞟她。

稀薄日光透過濃霧，映照在少女嬌豔欲滴的容顏上，她的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眉毛濃密，頭髮烏黑，笑起來杏眼彎彎，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頑強的，生機勃勃的野性。

華貴的銀飾和衣衫都遮蓋不住她身上的生機，少女的美不是圓娘常在村頭看到的杏花桃李那般，脆弱易得的可愛。

她讓圓娘想起村外，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原始叢林，神秘詭譎，又蒼翠美麗。

那是平日裡爹爹恐懼的，呵令她遠離的東西。

可是……

圓娘不禁仰起頭，看著少女入了迷。

那也是她嚮往的，美好的東西。

“圓娘怎麼突然過來了？”柴空青開口，打斷了圓孃的思緒。

偷看被抓包，小女孩有些慌亂心虛，她眼神亂瞟，隨後定格在放在地面上的籮筐上：“爹爹說各位少俠沒有吃飯，他招待不周，特讓我送些小吃給哥哥姐姐們填填肚子。”

柴空青順著圓孃的目光，看到了籮筐中還冒著熱氣的竹製盒子，想必就是帶給他們的飯食了，頓時覺得有些難辦。

她並不是很想吃這個詭異小村莊裡的人準備的食物，這樣總是讓她回想起現世裡各種恐怖片裡一些主角各種不聽勸的作死行為。

可若是再三推拒，行為難免反常，會引起德叔的注意，她本就靠撒謊才穩住雙方和諧相處的局面，如此一來反倒得不償失。

於是她微笑著點點頭，道：“辛苦圓娘了。”

“圓娘小小年紀就替爹爹分擔家務，真是不得了。”

許是從這個她本就喜愛的漂亮大姐姐的話語裡聽出鼓勵的意味，陳圓娘膽子大了些，也敢多說些別的話。

“我年紀不小了。”她反駁道：“再過半個月就快及笄了。”

她竟有十四歲了？

柴空青訝然，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圓娘一番。小女孩只及她肩膀高，身材瘦瘦小小，頭髮打理得齊整，梳成了個可愛的雙丫髻。

怎麼看都不像十四五歲的大姑娘，反而更貼近她現世裡那些小學剛畢業的小孩的年紀。

想來是平日裡物資匱乏，營養不良所致。

柴空青看著略微面黃肌瘦的小圓娘，陡然生起憐憫之心。

她想起女孩方才一直盯著自己看，以為她是喜歡自己身上閃閃發光的飾品。

柴空青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