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夢似乎只過了很短的時間,又彷彿度過了漫長的世紀,冥靈被紛亂的血色夢境驟然驚醒。醒來時 訪客抹去了一些不安,講明瞭許多的話,這個夜晚他們終於緊緊擁抱著睡在一起。儘管心裡還是有著疑惑和陰霾,卻又貪戀對方暖熱的體溫,冥靈就在那種極度複雜的心緒裡進入夢鄉。此後的每一天,他都在甜蜜和猜疑中度過,司空願待他是那麼的好,從對方幼年時直到現在,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都從未顯露出任何破綻。如果司空願是個貪心或者自私的人,自己也應該早可以看出,正因為自己真的對這個男人動了情,才能在花期來臨時再次開花,並且再一次化成人形。這便是冥靈的悲哀,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花與果都是由此而生,再深的害怕和憂慮也無法攔阻心的渴求。自從化人以來,他不斷做著從前的夢,他不願意全部想起,才會那樣的頭痛。可終究還是都想起來了,阿煜曾經對他的殘忍和深情,如今他選擇了一個如此平凡的情人,應該不會再有那般慘烈的下場?阿願只不過是有一點病,用自己的一根枝條就能治癒,可對方好像並不願意什麼都聽他的,他也並不想讓對方變成自己的應聲蟲。那到底怎麼辦才好呢?他最發愁的無非就是這件事了。司空願每天在外面忙碌於工作,他一個人獨自留在家裡也很寂寞,只好整天思考這些看似簡單卻很難解決的事情。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他皺起眉盯著那幾根指標,心中覺得再也沒有比時鐘更討厭的東西了,非要不斷的提醒他是一個人在家。正當他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想要把牆上掛著的鐘換個地方時。耳裡突然聽到天籟般地門鈴聲。啊……是阿願回來了?可能忘記了帶鑰匙!這些天阿願變得越來越懶散,經常忘記帶鑰匙出門。“因為家裡有你等我啊!”阿願每次都沒心沒肺的對他笑著說。他看著對方溫暖的笑容,心裡也會暖洋洋地……也許這就是阿願唯一地優點。也正是他喜歡著這麼平凡的阿願地原因。他想著對方的臉,高高興興地跑向門口。拉開門後才冷下臉眯起眼睛,充滿防備地詢問站在門口的人,“你是什麼人?你找誰?”一身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盯著他的臉看了好幾眼,反應到自己不禮貌地行為才微微欠身。垂下眼睛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來,“你好,敝姓王,是xx公司的負責人。請問,你是姓司空吧?司空家族的第四十一代傳人,司空願先生?”冥靈接過那張奇怪的小紙片隨便看了一眼,還是沒有把門整個拉開,“你有什麼事找他?他不在家,什麼事情跟我說就好了。我會告訴他的。”對方猶豫了一下,“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不太方便讓別人轉告。請問你是?”冥靈冷淡地瞥了對方一眼,態度比先前更加防備。“我是他最好的朋友。跟他一起住,你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吧。”“呃……我上個月跟他打過電話聯絡。可現在他換了手提電話號碼。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的地址,請你務必替我轉達,就說xx公司的王先生很有誠意,想要繼續跟他談一下上次說過地那件事。”“……上個月?”冥靈警覺地聳起了肩膀,像一隻受驚的貓般盯住對方,“他換了那個什麼電話號碼?你……你找他到底什麼事?”那個中年男人眼裡仍然殘留著驚豔的讚歎,但一點也不肯鬆口回答他地問話,“呃……確實不方便由我來告訴你,總之是很重要的事,你如果是他最好地朋友,他也許會跟你分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