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只想喊救命,就算他再不想做,他也不是根木頭。坐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傢伙是他喜歡過幾百年的人,他這一世也還是個健康地男性,若還沒有反應就不是人了。他的心裡不斷祈禱趕緊有個什麼人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叫那個人拉開顧曼山呢,還是乾脆打暈顧曼山讓他好快快撲上去解決問題。總之他現在無比難受,偏偏顧曼山還頻率極高地暫停,他簡直懷疑對方是故意地,說起來這麼多年沒見了,搞不好對方已經學了太多知識……最後的最後,他眼淚都飆出來了,望著顧曼山地眼神像寵物狗那麼溫順可愛。顧曼山則面不改色的扔給他一句:“你還想騙我,做夢!”聽到這句話之後,許長生被汗水浸溼的頭忍不住一歪,他真的要被氣昏了,身體燃燒著的那個部位也脹到快要爆炸了。若再不疏導解決一下,他懷疑這輩子都要留下生理與心理的雙重病症,而那雙摺磨死人的手還捏著他不放,用的力氣不大不小,剛好讓他到達痛苦的頂端,然而又極度期待著極限過後的那種巨爽。他像瀕臨死亡的病人一樣,雙眼發直的急速喘息,視線也被汗水糊得看不清眼前的一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看到顧曼山微笑了一下,然後向他慢慢俯下身來,扯掉了他嘴裡來歷可疑的髒布條。隔了一個那麼久遠的夢境,對方的嘴唇還是那麼柔軟溼潤,舌尖帶著淡淡的甜蜜和鹹味,這種接觸讓他全身的面板都為之戰慄收縮。顧曼山的手放開了他,於是他處於本能勁力挺起腰部,在對方解開他手腕上的束縛時,他已經因為飢渴而迫不及待。他粗暴地抱緊懷中的身體,翻過身用力壓住對方,即使閉著眼也能找到進入對方靈魂和身體的路徑。他們曾經那麼親密和熟悉,就算只是建立在欺騙與傷害之上的假像,但假象中的纏綿那麼真切細微,彼此的每一寸肌膚都深深記得。情慾就像一棵蜿蜒的藤,在彼此滾燙的懷抱里長出無數枝蔓,它們纏得太緊太快,幾乎要讓人窒息。可是他們都不願鬆開對方,哪怕只是一分一秒的時間,唯恐鬆開手臂之後,整個世界就會只剩下自己。許長生在高度的眩暈中睡著了,情感和體力雙雙透支過後的疲倦讓他睡得很沉。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頭頂是一大片刺目的光亮,身上也感到一陣灼熱。他不得已再次閉上眼,眨了好半天才能睜開,眯著眼所見的視野裡是一大叢一大叢的野草。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他躺在一片野草中間,身邊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什麼小屋。他徹底愣住,開始懷疑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無法結束的夢。 驚遇一條筆直的公路通往城區,公路的兩側是大堆草叢,來往的車輛飛快駛過,完全無視路邊那個對每輛車都使勁揮手的少年。他已經在路邊揮了很久的手,也沿著公路走了很久,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肚子也餓得夠嗆。在草叢裡醒過來的時候,他身邊放著一袋麵包,也只有那袋麵包。他狼吞虎嚥的吃完了它之後,站起來四處遠望,又用上耳朵走一下聽一下,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條公路上。他並不是太害怕,也並不是太擔心,他對自己詭異的遭遇已經完全習慣了,再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太吃驚。他只想讓自己好過點,最起碼有吃的、有地方睡覺,再搞清楚他到底是在哪裡,怎麼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就行了。他繼續走走停停,撫著肚子期待會有善心的司機停車載上他。 脫軌一整堂課上,許長生都心神恍惚,他不能阻止自己揣測曼山的心意。活生生的曼山就站在他的前方,那麼一切並不僅僅是夢,那些慘厲的前生都曾經是真的,包括最初與曼山的相遇和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