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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電話,父母還是稍稍數落了他幾句。他乖順的保證著再也不犯,努力把低落的心情掩飾住,把父母勸得進房睡下,才躺進了自己的房間裡。接下來又是一夜不眠,疲累的身體和紛亂的思維把他折磨得夠嗆。從今以後,他只能用想念和回憶來親近曼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彼此的痛苦總會消散,世間那麼多分手的情侶不都是這樣?也許最開始的時候,雙方都會覺得依依不捨、肝腸寸斷,到後來有一方總會先開始淡忘。再後來,彼此新的生活逐漸趕走舊的回憶,直到最後即使再遇也形同陌路。根本用不了一輩子那麼久,說不定一年兩年頂多十幾年就好,曼山對他的愛恨都會灰飛煙滅,彷彿他們僅僅是認識過,而從沒有過隱匿又親密的關係。這樣想下去,時間就會變得好過,他在心裡不斷重複那些近乎無恥的慌言來安慰自己,睜著眼度過了漫長的夜晚。又一個白天,他哪裡都不想去,待在家裡整整二十多個小時。連父母都為他擔心起來,追問他有沒有同學家可以去玩,他擠出微笑來應對他們:“我沒事,昨天玩累了,今天想多睡睡。”熬到吃了晚飯之後,他才因為過度的疲勞而真的睡著了。好不容易進入的夢鄉仍然不是樂土,他的夢境悲慘險惡----他再次夢見了可怕地陰司,許久不曾再見的馬臉兄在夢裡嘆息:“許掌簿,我只能與你夢中偷見,你此生又是早逝之命。 莫要再與閻帝相鬥。你上一世企圖改命,卻鬥不過閻帝神通,最後仍是早逝。並且死於你所愛之人手上。為了懲罰你自不量力之舉,閻帝又多判你四世短命啊……唉。”許長生一點兒也不意外。只苦笑著對馬臉兄道謝:“多謝你給我通風報信。我只想知曉曼山會怎樣?我跟他分開是不是好一些?還有,我什麼時候的死期?我總要給父母留下點遺言。”馬臉兄搖頭再嘆:“他性命早已不屬陰司管轄,你撕毀生死簿,已將他地性命還給他自身,除非他鐵心自戮。這世上沒什麼能殺了他。你若與他分開,他也許能避過些危難,你卻會失了他的迴護。若你與他一起,可多活幾年也說不定,你若離開他身側,今年便要回到奈何橋上。”許長生心中大震,登時叫了出來:“今年?我只有這麼一點時間了?”這一叫之下,他眼睛也隨著睜開,卻原來是夢醒了過來。他一時間拿不準這夢境到底可不可信。但馬臉兄所說地一切都正中他心底的擔憂顧慮。對於一個經歷過奇詭異事的人來說,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他立刻起床做在桌前。呆呆的想了半天再從抽屜裡拿出紙筆。如果沒什麼意外,就把這份遺書鎖在自己的抽屜。如果萬一有那麼一天。為自己清理遺物地父母肯定能看見它。他極度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給父母寫下信件。然後小心翼翼把它鎖在抽屜的最裡層。週一的早晨,他頂著一對黑眼圈去學校,在巴士上就發現很多人盯著他看。他心裡有點發毛,懷疑自己臉上沒洗乾淨,趁著低頭的間隙趕緊把整張臉重新擦了一遍。但還是不行,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他的臉,他只好乾脆用手擋住臉裝睡。下了車以後,路人也有幾個盯著他怪笑的,還有個別人甚至對著地上吐口水。這可真的奇怪了,他只好拉起領口擋住自己地下巴,垂頭快步走向學校。走到校門口,他看到幾個認識的同學,被孤立和圍觀的感覺太可怕,他趕緊笑著跑過去跟他們打招呼,誰知道他口還沒開,他們立刻扭頭走掉,其速度簡直迅雷不及掩耳。他愣了一愣,獨自走進寬敞地校門,本來擁擠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哇!溼吻男!就是他!”這句來歷不明地話一被人吼出來,人群登時騷動了,學生們紛紛轉身看他,嘴裡竊竊私語,臉上也表情豐富,但腳下很快分出一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