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見到這光潔的石板,李玄的心,這才忍不住狂跳了一下。
在這落後的小山村,從小耳濡目染,自然沒有少聽過老一輩的講述的那些鬼怪的故事,李玄全身發顫,臉都白了。
雙手顫抖,一鐵鍬狠狠殺在那小塊石碑上。
“喀嚓…………”
一聲脆響,這石頭上迸出一股淡黃色的火星,然後瞬間破裂。
李玄的心裡,感覺舒服了不少,而這時,屋裡傳來低沉而沙啞的咳嗽聲。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藍色的粗布大褂子、黑色的燈籠長褲、腳穿一雙黃梆子的解放球鞋,身體成了弓形的老頭子拄著一根黃褐色的長棍子當柺杖,出現在了殘破的大門口。
“你個小王八羔子,大清早上起來拆房子,你活的膩歪了!”
老頭子李守明氣的臉上的皺紋都凝結成了溝壑,提著棍子,就要朝著李玄狠狠砸來,心道李玄這小王八蛋越來越不成氣了!
只是他力氣不足,這柺杖一離手頓時人都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了。
李玄心裡不是滋味,連忙放下鐵鍬,跑過去扶著李守明。
老人罵罵咧咧許久,見李玄沒有吭聲,這才滿意的不再唆。
“快去餵豬、然後做飯,上午去插秧,下午去把河邊的大田犁了,做不完別回來了。”
老人上氣不接下氣,吩咐一番,然後長長的咳嗽著,也不要李玄扶持,顫巍巍的坐到正屋裡,抽起了旱菸。
李玄犁田完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7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精神很好,似乎一點都不知道疲勞。
犁田完後,在河裡暢遊了一番,然後將牛牽了回來,安置在道場邊的牲口棚裡,又給牛上了稻草讓它吃,然後這才扛了犁回家。
在路上想著心事的時候,李玄忽然聽見了村裡的人似乎在呼喊什麼,遠遠看去,人人忙亂了起來,而那個穿著花格子的隔壁大嬸,已經大聲的喊了起來。
“李玄,快回來,你爺爺死了!”
聲音尖利,音調極高,只一聲,這聲音就在四圍的山間迴響。
李玄一呆,心中狠狠一空,似乎多年來的一切依靠,都忽然間崩塌了。
“爺爺…………”
大聲嘶吼了一聲,腳下似乎忽然爆發出了無比狂暴的力量!
“呲呲…………”
腳下狠狠用力,幾乎一跳跳出近三米高,六米遠的距離,李玄如同迅捷的閃電豹一般。雙腿似乎激發了所有地力量,瘋狂地向著自己的家裡衝去。
李守明死了。
一直到晚上夜深人靜,鄉親們都逐漸的離開了,李玄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但是人死如燈滅。死了就是死了,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李玄很後悔,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晚的那一個夢,殺死了金龍,然後報應來了。
跪在爺爺的身前,李玄很難受,也很絕望。
農民的孩子早當家,雖然李玄已經懂得很多,但是這一次,他依然六神無主。
隔壁的大嬸和屋後地老爹爹張羅著葬禮的事情,然後徐姓的人家卻是開始打著李玄家那頭價值不菲的水牛地壞主意。
這個村子叫做徐家村,李家只能算是外姓人,在鄉里,一直是受到徐姓人家的暗中打壓的。
一個小村子,也像是一個小的社會的縮影,有貧富分化,也有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
“李玄,等你辦好你爺爺的事情後。老爹給你張羅吧。你也是讀書人,以後有志氣了去城裡。別回這小噶嗒場子,水牛和田地的事情,老爹爹給你張羅,能賣的都賣了,做點小生意什麼的……”
同樣蒼老不堪、頭髮鬍子花白的乾老爹顫抖著說道。
李玄知道,他再呆在這個村子裡,也只能是遭人處處打壓地結果,而且這大水牛,也肯定照看不住,定要給人搶去賣了。
他知道乾老爹是為了他好,只是,爺爺屍骨未寒,自己便變賣田地,這真的是大不孝。
“李玄,別難過,你爺爺該交代地早交代了,這也是他的意思,而且他說了,出去後,做不出成就,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隔壁的大嬸也是雙眼通紅,滿眼血絲。
“乾老爹,嬸嬸,謝謝你們了,李玄一定會努力的學習,一定不會讓李家蒙羞!”
李玄咬著嘴唇,嘴角泛起血絲一片。
李家接連幾代都是單傳,而李玄的父親是誰,除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