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路旁。
那時候,陽光的分子在地面歡快的跳舞,大妹低著頭,眼裡不在有淚水。
那條道直通女工宿舍,路不寬,樹很密,這時候,路上沒有人。
大妹是被突然從樹後撲過來的廠長小舅子從後抱住了,大妹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已經握住了她的**。
廠長小舅子瘋了,本來他還是有理智的,他只是想抓住大妹的手,他想跟大妹說,咱們交個朋友吧!為此他在樹後面等了大妹幾分鐘,大妹那時低頭,臉上很憂傷;她沒有注意到路旁有雙飢餓的眼神。
理智是個相對來說的東西,實質上當大妹逐漸離近了,那青春得蓬勃的身體是副催化劑,廠長小舅子渾身的血液都被催化了。後來,衝動戰勝了理智。
手指尖的柔軟和彈性膨脹了這個催化過程,就象飢渴的旅途中突然遇上了水一樣,廠長小舅子已經不懂得用大腦思考了,那時候,他一直在用手思考,這個思考的物件是大妹的青春的軀體。
那個身體就象成熟了的草莓,叫人垂涎欲滴,流連忘返。
廠長小舅子激情澎湃的想進一步下去的時候,他被身後的一隻粗壯有力的大手扯得凌空飛了起來。
那隻手太有力了,就象一把鐵鉗掐住了他的後頸,他在空中飛行的時候,陽光拂過他的面頰,他聞到了一股春天的氣息。然後,一隻腳高高的揚起,在空中以直線狀態接近了他胸腹間,廠長小舅子象個死狗一樣砸向了地面。
廠長小舅子肋骨斷了兩根,又一次腦震盪。
如果不是大妹的阻止;顧永峰那天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擰斷廠長小舅子的脖頸,他沒有,不是因為張鐵還在獄中,也不是他顧忌,而是因為大妹。
顧永峰被淚水滂沱的大妹抱住了,大妹無限接近他的肩膀,此時,顧永峰眼神猶如匕首一樣的鋒芒畢露。
那一天,顧永峰一直鋒芒畢露,無論是在保衛科還是在領導辦公室,他的眼神都不加掩飾。
他那頹廢的外表,配上匕首一樣的目光,讓人有種無限接近死神的感覺。
最先被震撼的是保衛科科長,後來,是各路領導,再後來是氣勢洶洶的廠長趙建強,趙建強第一時間沒有和顧永峰照面,他先照面的是保衛科科長,然後才是顧永峰。
他單獨見的顧永峰,在科長辦公室裡。
趙建強沒有了來時的氣勢洶洶,他換了張和善到可親的臉,顧永峰一句話沒說,眼神象兩把鋒利的錐子刺進了趙建強的眼裡,那股鋒寒猶若冰天雪地裡的冰凌。
趙建強的和善可親凍結在了臉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那一刻,他絲毫不懷疑顧永峰會殺了他。
事實上顧永峰已經準備動手了,為了大妹的清譽他根本顧忌不了張鐵的出獄了。
那天,在兩個人的辦公室裡,顧永峰一共說了兩句話,字字如刀,我不想張鐵的事重演,我也不想看見顛倒黑白的人間悲劇。
兩句話說完,顧永峰一拳打在了牆上,那面牆上出現了一個空洞,石屑紛飛。
看著顧永峰摔門而去,趙建強滿額虛汗如雨,這個頹廢裡帶著死神氣息的年青人震懾了他,幾乎從來沒有過這種失敗的感覺。
趙建強如釋負重,他點了根菸穩了穩情緒,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他想這個年青人遲早會後悔的,敢威脅政府官員,離死就不遠了。
張鐵是這一年夏天出獄的,那天,雨飛翔在空中,整個世界都溼露露的。
張鐵沒有見到顧永峰,在監獄大門外的是白頭和大妹,大妹成熟了許多,眼神裡有種叫人無法捕捉的東西。
白頭擁抱了張鐵,張鐵依然身形如塔,他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個關了他三年零六個月的監牢。
雨季已經行走在了城市的上空,風捲過了身後的街道,這個世界哪裡還有一方淨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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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劫匪往事9
張鐵在澡堂裡洗去了身上的晦氣,沒有直接回家。
跟爸媽說,我晚點回去。
大妹在澡堂的外面已經站了會,大妹早不在軋鋼廠做臨時工了,她現在在一家扎花廠扎棉花包,很辛苦很勞累,大妹手粗糙了很多。
別叫爸媽等久了。大妹說,媽很想你!
張鐵點了點頭,他進去時大妹還是個小女孩,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了,時間真的很快也很無情,它叫記憶蒼老。